葉天卉聽著,多少有些懂了。
說白了,賽馬只是財產,而不是親人,所以馬商必然要衡量代價。
事實上就算是親人又如何,得了絕癥,要不要付出一切債臺高筑最后竹籃子打水一場空,這都是需要痛苦抉擇的。
她輕舒了口氣,略蹲下來,平視著那匹馬的眼睛。
她想,這是一匹死里逃生的馬。
她看著這匹馬,問道“攏光很貴是嗎”
她想起自己看到的赤雁,又問“這里的馬多少錢一匹喂養起來是不是要花很多錢”
顧時璋垂眼看著她。
馬廄中鋪滿了明亮的光線,而她蹲在馬槽前,背脊清瘦筆直,烏黑的發柔順地垂落在后背,神情專注而悲憫。
她在試探著伸出手,去觸碰那匹馬,指尖的肌膚在陽光的照射下,呈現出溫暖的光暈。
顧時璋沉默了片刻,才道“很貴。”
他的聲音略顯干澀。
葉天卉“哦,有多貴”
然而顧時璋并沒有回答。
就在葉天卉疑惑地要回頭看的時候,顧時璋終于解釋道“賽馬會的馬都是專業賽馬,一般來說是從世界各地引進的純種名馬,身價都在百萬港幣以上,而除了購買費用,馬主還要向賽馬會繳納專職飼養費,訓練費,場地費,以及其它可能的改善賽馬生活的其它費用。如果想提高賽馬的訓練情況,也可以請更高級別的練馬師,那價格就更高了。”
葉天卉便懂了“外面普通市民可以下注參加賽馬,那是娛樂,碰運氣,有錢的就買馬養馬,讓賽馬參賽,從中牟利。如果眼光好運氣好的話,能通過養馬掙大錢。”
顧時璋頷首贊同“你一語道破天機。”
他補充說“不過那些有錢人養馬,除了想取得一定的回報外,還和社交圈層有關系。”
葉天卉點頭“我大概懂了。”
進入哪個階層就玩那個階層的流行,對于頂尖有錢人來說,玩馬除了是玩馬,還是社交工具。
看來她要想把她的赤雁買下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顧時璋笑望著眼前的攏光“葉小姐,你來馬場已經兩天了,有覺得哪匹馬特別好嗎”
葉天卉站起身,神情淡淡的,很不在意地道“沒有,沒什么特別好的,除了這匹攏光,都大差不差吧。”
顧時璋側首,看了她很長的一眼“哦。”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