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葉天卉,唇角輕拉扯了下,用很輕的聲音道“謝謝你。不過我不是為了我自己,我是為了我母親。”
葉天卉意外。
林見泉“我自幼失怙,家中貧困,無隔宿之糧,我母親為了養我受盡屈辱,我懂事起,聽了多少鄙薄,看了多少白眼。這世間若有一條路,能讓我登上青云梯,便是付出再大代價我都心甘情愿。”
葉天卉便懂了。
一個女人在這紙醉金迷的世界窮苦潦倒,為了養這孤兒,必然付出了許多代價。
她輕嘆,到底是道“這是你選擇的,既然選擇了,那就走下去吧。”
四點鐘時候,jessie帶著葉天卉和林見泉,牽著馬去修蹄,修蹄師傅忙著的時候,jessie便指揮著兩個人從旁打下手。
那修蹄師傅修差不多,便匆忙換上了新蹄鐵,jessie有幾分不滿“怎么這么快,好生敷衍。”
那師傅無奈“今天從早晨就上工,已經上了六個鐘,修了不知道多少馬蹄呢。”
jessie“這么多”
師傅“我們馬場新進了這么多匹馬,只是葉家就有四匹,這四匹都要上心,據說過幾天葉家人過來看馬。”
jessie聽著便擰眉,不太茍同的樣子“一口氣買四匹馬”
師傅嘆了聲“那可不是嘛,這四匹還都是從英國拍賣會買的純血馬,葉家為了接下來的賽季下了血本,他們家要是不出些風頭,我看豈不是活活氣死。”
jessie便好奇起來“今天晨操時候我看到他們的馬,確實不錯,他們花了多少錢”
師傅“誰知道呢,一匹馬至少幾棟大豪宅吧。”
這么說著間,大家便要牽著馬回去馬廄,誰知道這時,迎面就看到幾個人,為首的那兩個,穿著某知名品牌的套裙,優雅時尚,赫然正是葉文茵和陳家蕊。
而就在她們身后,陪著的正是馬場一位西裝革履的,葉天卉多少有印象,知道那西裝革履是馬場的胡經理。
那胡經理正點頭哈腰地給葉文茵介紹情況,正介紹著,就看葉文茵蹙眉看著前方,他疑惑,順著葉文茵的視線看過來,便看到了牽著馬的葉天卉和林見泉。
他以為葉文茵看的是賽馬,便笑著對葉文茵介紹“這兩匹馬都是退役的賽馬。”
葉文茵的視線卻掃過葉天卉,也掃過葉天卉身后的林見泉。
她好奇“這兩位都是你們馬場的職工嗎”
胡經理笑著回道“一個是我們新選出來的蟲仔,是要好好磨練栽培,以后做騎師的,至于這女職工是我們的馬房助理,現如今在馬房做些雜工。”
葉文茵“哦,看著倒是盡心盡力。”
旁邊陳家蕊乍看到葉天卉,自然是沒好氣,之前因為馬靴的事情,葉文茵當場吃了虧,她也覺得臉上無光,誰家不是富貴人家的,誰家缺了那么一雙馬靴,結果就讓這寒酸的內地妹在那里耀武揚威。
如今在馬場見了這大陸妹,她便是再張揚,也不過是馬場的一個普通小助理,還不是隨便踩隨便捏
陳家蕊神情中便帶了幾分嘲諷“胡經理,我只當你們馬場是香江最專業最現代的養馬場,卻不曾想你們竟然還聘用大陸妹是為了價錢便宜嗎”
胡經理萬沒想到陳家蕊竟然這么說,連忙解釋起來“這女職工只是馬房最低級的助理,負責清洗打掃馬廄,并不涉及其它工作,一般時候她也不必出來。況且她也是經過考核的,無論是英語和專業能力都不是一般大陸妹能比的。”
這馬場畢竟不是一般隨意什么人去的,他們這里任意一匹馬都是價值高昂,高貴的馬自然是聘用最好的職工,萬萬不至于用那扛麻袋的苦工,所以胡經理還是盡量解釋,免得給這葉家小姐留下不好的印象,平白拉低了馬場的檔次。
葉天卉聽著,也上前,笑了笑,道“兩位小姐,我確實是大陸過來的,只是無論哪里來的人,都是人,香江政府既然留下我們,那就是歡迎我們,我們在這里合法居住,規矩做人,正經做工,既然胡經理留下我,那證明我能勝任這個工作,不知道兩位小姐是覺得有什么不合適嗎,覺得不合適可以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