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璋垂下薄薄的眼皮,所有的心思都掩下。
包括分離帶來的隱隱擔憂,包括不計后果的志在必得,也包括覬覦的貪欲。
葉天卉父親葉步邊曾經說,葉天卉是奔波在荒野的一匹野馬,這個世上沒有能夠羈絆她的韁繩,更沒有能囚禁她的宮墻。
她本是灑脫無忌的性子,他又怎么能輕易亂了分寸。
于是他終究不動聲色起來,仿佛并不在意地道“那我走了,兩周后見。”
送走了顧時璋,葉天卉去過去馬房準備工作,她和jessie一起將自己負責的那處馬廄迅速收拾妥當,便準備出發上午的訓練了。
他們負責的幾匹馬,有一匹馬總是無精打采的,它剛醒,好像有點起床氣,葉天卉牽它韁繩的時候,它耷拉著臉。
jessie便笑道“我有辦法對付它”
葉天卉“什么辦法”
jessie對著葉天卉狡黠一笑,之后從褲兜里掏出一個什么,喂給了旁邊的馬。
葉天卉疑惑挑眉。
jessie公布答案“一塊糖,獎勵它們一塊糖,它們心情就會好起來了。”
葉天卉也忍不住笑了“會被發現的。”
被發現了,這自然是違規的,那么金貴的賽馬呢,食物都是精心配備好的,不是他們能隨便做主的。
jessie“放心,馬會為我們保守這秘密”
葉天卉笑道“走吧。”
說話間,訓馬師和策騎師終于來了,他們負責牽著馬去晨操,jessie和葉天卉順利交接后,便趁著這個功夫清理馬廄,為做操回來的馬匹備水備料,等準備差不多了,那些馬也要回來馬廄,他們過去接應。
葉天卉按照號碼牌逐牽馬回來時,卻恰好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匹馬。
她記得那匹馬,是那匹葉家從英國拍賣來的bckrose,黑玫瑰,這匹馬品種好,又是國外知名馬場繁育出的,確實非同尋常。
比起馬場的其它馬,這馬看著身形高大,四肢強健,有著高昂的頸部,皮毛光滑。
只是葉天卉卻感覺到,這bckrose精神有些萎靡,很輕微,但確實看得出,它在晨操的兩圈跑步后趕到了疲憊。
對于一個身體情況正常的賽馬來說,這樣的晨操應該是非常輕松的,跑完后應該是舒暢的,而不是現在的情況。
葉天卉打量著那匹馬的時候,jessie也注意到了,他低聲說“我今天聽人私底下說,說這匹馬狀態不對。”
葉天卉心里一動,她想起之前訓馬師和葉文茵聊過的,說是要調整時差。
但是從這匹馬的狀況看,只怕并不只是時差的問題。
她疑惑“馬場怎么說那邊馬房帶馬去看醫生了嗎”
馬場配備有香江最完善的賽馬醫院,可以說那醫院的配置比一般人類用的醫院還要高端。
jessie看看外面,馬廄外沒什么人,只有馬廄里幾匹馬正低頭吃草。
他這才壓低了聲音道“可是我聽馬房經理私底下說,我偷偷聽到的,說這個狀態好像已經持續一天了,他們很擔心,今天這匹馬出晨操出到一半就放棄了,現在他們還沒有和葉家人提起,估計想著周末好好調理兩天,如果過幾天還不好,可能就得和葉家提了。”
葉天卉聽著,大概明白里面的意思,這匹馬從英國購置過來,中途運輸過后來到這邊的馬場,在交接過程中并沒有出現什么問題,馬場進行體檢并接收后,這就需要對這匹馬負責。
一般情況下,有些什么小的不適應,馬場會寫在養馬日記中交給馬匹的主人,但是有些偶爾性的,一閃而過的小問題,他們可能就忽略了,畢竟這里面也存在誤判。
她便問起來“我聽別人說,過兩天葉家人就要過來看這幾匹馬了吧”
jessie點頭“是,所以沒多少時間,那個葉家小姐雖然是讀了這個專業,但其實沒什么實戰經驗,她看不出來,但是過幾天葉家掌門人過來,他們馬務公司的專業技術團也過來,到時候bckrose的問題只怕是瞞不住。”
葉天卉微挑眉,回憶著那bckrose種種。
這倒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