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升自殘或被傷害,都是秦肅不能忍的。
所以他想試試,能不能喚醒白升的戀愛腦。
可惜片場三天,白升沒有靠近秦肅一分一毫。依舊瘋魔般纏著何文,然后就是不斷高強度拍攝這部刑偵劇。
就連秦肅轉變思路靠近何文,白升也會不斷找機會打斷,強勢站在何文身邊警惕看著秦肅。
秦肅沒辦法只好退卻,找了便衣的同事保護白升和許知知,轉頭快速撲到查案上。只要串聯起所有線索,何文必然被抓捕。
這個劇不長,只有二十集,不像現在的劇動輒四五十集。所以拍攝周期短,拍攝也很快,隨著時間推進已經拍攝大半。
許知知正式開演殺死秦肅叔叔秦軍的那場戲,是一場炫技和挑釁的戲。
何文也是第一次主動留在片場,甚至主動給許知知講戲。而一旁,白升默默聽著,眼神無波無瀾,似乎這樣并沒有不妥。
隨著細節深入,許知知也知道了更多。
“其實我看到了他,對方躲得不算好,輕易就能嗅到他的存在,”何文眉眼帶著得意,眼神充滿了亢奮,“但我第一次沒殺他,不光是他躲了沒看到我的面貌,更因為這樣的見證讓我更興奮。”
許知知瞪大眼睛,“還有細節嗎”
“有,我故意折磨了秦軍。秦軍也是硬骨頭,被我活生生挖掉眼珠子都沒有吭一聲,后來我覺得沒意思,就幾刀殺掉了秦軍進行分尸。那個孩子當時嚇壞了,發出了聲音。我聽到了,還故意走了走尋找聲音,故意折磨他精神好一會兒,我猜這個插曲會嚇得對方要做很久的噩夢。”
何文捏著一支筆,眸色里滿是笑意。明明是十六年前發生的一切,她卻依舊說得十分詳細,顯然時常回味。
如同貓抓老鼠,而老鼠的命運,全然掌握在貓手上。
許知知眼神幾不可察露出憤怒,指尖僵硬,嘴角卻跟著對方揚起來,“何姨,你真的很厲害,那時候的刑偵手段也少。對比我的環境,就有點難實現了,全在計劃中,實施的機會太少。”
何文看著她,臉色又變得有些脆弱起來。
許知知正覺得有些莫名,直到出現白升的聲音。
“文文也是小時候受到傷害,才會這樣反擊人,現在的她已經不喜歡動手了,”白升的聲音響起,臉上滿是心疼,伸出手拉住何文的手。
許知知頓了一下,
,
“何姨真是幸福,找到這么理解你的人。我可能就沒那么幸運了,找不到那么懂我喜歡我的人。”
殺人犯也是喜歡聽好話的,這么說何文臉上露出了笑。
又聊了一會兒細節,主要是尸體處理,還有后續做了什么。
許知知這才注意到,白升似乎知道的不多。在何文的角度的訴說下,那些案子都不是她要故意犯下的。
她會捏造事實,表示自己當時是大腦一下空白犯了糊涂,或者是因為被欺負了所以才動手的狡辯。
許知知的牙都要咬碎了,果然兇手的話是一句都不能相信。
一個窮兇極惡的人,都要被她洗白成一朵白蓮花了。
一切都是迫害,一切都不是她的錯。
這就是要找證據的原因,這種人根本撬不開她的嘴,必須鐵證如山才能真正制裁對方。
講完了戲,許知知就出門了,兩個人還留在房間上演恩愛的戲碼。
白升還說給何文捏捏背,說她體諒自己,這幾天都待在劇組累壞了。
他們所在的休息間,是除了許知知之外都不能進來的地方。
這是之前白升開機就定下的規矩,沒想到現在成了談論這種事的地方。夫妻仍然恩愛,但內里已經從愛情變質成了另一種東西。
回身關門的瞬間,許知知下意識抬頭望了一眼里面的場景。她的目光落在白升襯衫下的另一只胳膊上,里面隱隱映出類似繃帶裹纏的輪廓。
就在她以為白升徹底墮落時,她倏然看見站在何文背后,正艱難給何文按著肩膀的白升的表情和神色。
在何文背后的他冰冷看著何文,眼神是剛才沒有的壓抑的憤怒,嘴唇都在因為壓抑死死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