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三歲的小男孩也不懂什么是冷暴力,只有說不出道不明的怒火在心里暴漲,他不喜歡對方這種態度,可是也依舊不會用軟和語氣說話。
章駿沒有別的發泄方式,索性上手直接去搶這個玩具,“給我”
敖憐才不會理他,也不會讓他這么輕易的成功,只是轉身一避,就輕輕巧巧的避開了對方手短腳短笨拙的捕抓。
章駿就這么被他逗弄了幾次,回回捕不中,回回被避開。他僵硬的站在原地,粉白色的頭發刷的一下變成深紫色,豆大的淚珠在眼眶里面徘徊,這是章魚獸形生氣的明顯標志。
還好此時老師推門而入,她頓時大驚,連忙將兩個小孩子分開,怎么回事,不過是離開了五分鐘而已。
班主任也急急忙忙從辦公室趕來,她和任課老師一人一個,分別進行疏導。
剛開始之際,眾人都覺得章駿這個刺頭才是最難講清楚道理的,他直到被拉開的時候,都還是一臉不肯服輸的倔強模樣。可是老師這邊還沒說幾句道理,章駿就哇哇大哭,一副心里破防的模樣。
而敖憐這兒,則是由老師安撫了好久,卻沒聽見對方放出半個字來,再仔細一看,敖憐連眼睛都閉上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起,便把老師的輕言細語當做了催眠聲音。
小眼一閉,睡得可香。
絲毫不知道前面那些話到底聽進去了多少。
原諒還是不原諒,也沒一個準話。
但是班主任至少知道了,她的安慰是沒有必要的,敖憐看不出半分被霸凌害怕的樣子。
班主任有什么辦法
班主任還想繼續的耐心詢問,可是她什么辦法都沒有,還要哄著沒有似乎受到任何影響的受害者和破防大哭的加害者。
放學之后她撥打了雙方的家長留下來的電話,想匯報兩個孩子的情況,卻只打通了一個。
第二天,敖憐依舊什么事也沒有,背著他的黑色皮質小書包被家政機器人送下飛行器,依舊是神色淡淡,面無表情。而青龍元帥那邊似乎也毫不過問。
章駿明顯就是被家里教訓了一頓,第二天眼睛紅紅,鼻子紅紅,抽抽噎噎的帶著賠禮以及自己的玩具過來和其他同學們分享,一整天屁股都是懸在座位上,不敢落座。
班里似乎剎時分成了兩派,一邊是誰也不愿理睬的敖憐,另一邊則是被狠狠教訓了一頓后,終于知錯即改反省自己,同學們也更敢親近的章駿。
沒有孤立,沒有排擠,但很明顯,兩邊如同油水之分,融不到一塊兒去。
碰上有些時候,其他同學們寧愿去和脾氣明顯改進的章駿說話,也不敢去向敖憐打招呼。
鳶尾花班主任想到這,又想到自己光腦記錄中僅有的那一個屬于章駿父母的致歉電話,到底沒忍住嘆了口氣,她都快搞不清楚這班上的刺頭到底是誰了。
白朝歌放了學,隨著魚貫而出的一群向日葵班小朋友們噔噔噔的跑出育兒園大門,一眼便看到這次學會盡快趕過來占據最優位置的兩個哥哥,他張開了手,就往白希懷里撲,甜甜的笑道,“哥哥,你怎么也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