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愛蘭也跟著高興,“真好,找個外省的也沒啥,以后交通便利,隨時都能回娘家。”可不敢接彩禮的茬,她當年結婚劉家一分彩禮沒出,她現在還覺著愧對奶奶呢。
祖孫幾個“小賀長”“小賀短”的說半天,眼看著太陽落山,愛蘭才戀戀不舍的回婆家去。
而跟秦愛蘭一樣好奇小賀到底啥時候回來的,還有屯子里的男女老少們,來娣每次上工,嬸娘們都得問一句,“小賀最近來信沒”
“小賀啥時候來接你”
要不是那張結婚證還壓在自己枕頭底下,秦來娣都要懷疑,她怕是結了個假婚。跟其他人揣測的賀連生不要她了反悔了之類的比起來,她倒是相信老賀頭的人品,既然扯了證,那是會對她負責的,這么久沒消息,肯定是因為工作走不開,而且將來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難見面。
因為她記得,上輩子倆人相依為命的時候,老賀頭曾說過這次任務,他追到邊境線上還是晚了一步,設備已經被轉運出國了,后來經過打報告等審批等一系列流程,他又花了半個月追出去,一路追到北邊的蒙國,偽裝成蒙國人,潛伏在那邊快一年才成功將敵人拆卸我方設備的計劃搗毀,又花了兩個月時間,多次喬裝更改路線,曲折回國。
這一次任務,雖然耗時很長,但他完成得非常漂亮。
秦來娣當然不可能露一個字,對于大家或好意或幸災樂禍的詢問一概以“工作忙”推脫,她現在的另一個問題,是饞肉。
自從吃過一頓雞蛋后,來娣的嘴巴就跟開了葷似的,做夢都是吃肉,上輩子因為生病的緣故,老賀頭這不讓吃那不讓吃,著實饞壞了,捏著大姐走之前悄悄塞給她的五塊錢,來娣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再去一次黑市。
現在的黑市規模也不大,不是啥都有,豬肉當然是最緊俏的。
這不,六毛五分一斤的五花肉,她還在掙扎猶豫的時候,一眨眼功夫就沒了,只剩一丟丟里脊和后腿,價格只要六毛,但基本沒啥油水,來娣現在不想吃塞牙的瘦肉,只想吃肥得流油的五花
空著手轉了一圈,倒是看見一個賣兔子的。
當然不是野兔,而是家養兔,看著精神不太好,蔫蔫的。“小女同志你要嗎,要的話就一塊五毛錢便宜給你。”
來娣看兔子精神不太好,總覺著像生病,這病了的動物她可不敢隨便帶回去,畢竟自己每天要接觸那么多豬崽,要是攜帶啥傳染病,來個一鍋端她可就得不償失了。
似乎是看出她的猶豫,賣兔子的老大爺說“你放心,這不是啥瘟病,就是在太陽底下曬得久了,沒精神,不信你看。”
說著從不遠處揪了一把青草,只在它鼻子跟前晃了晃,小兔子立馬就豎起耳朵,追著青草跑,還發出“咕咕咕”的聲音,雙腿彈跳也十分有力。
秦來娣迅速在心里計算性價比,現在豬肉五毛一斤還要票,即使能搶到黑市上的不要票也得六毛五分,這一只兔子咋說也有四斤多,凈肉三斤左右,一塊五毛錢確實不虧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終以一塊二毛五分的價格,全款拿下。
老大爺將兔子手腳捆起來,放進她背簍里,又在上面蓋上一層樹枝,既能遮陽還能防止被人看見。
只不過,來娣期待的兔子肉還是沒吃上,回到家后盼娣在兔子身上摸了半晌忽然叫起來“奶,姐,這是不是母兔子啊”
秦來娣只想吃麻辣兔丁老媽兔頭紅燒兔肉,哪管它公母,“母的一樣香。”
誰知盼娣卻板著臉,“不能吃。”
“咋”
“它好像有小兔子了。”
秦來娣一頓,連忙也去摸摸看,肚子里真的有東西,也不知道懷了多久,估計養兔子的老漢也沒注意,不然不可能這么便宜賣給她。畢竟兔子的懷孕周期非常短,短短一個月就能生下小兔子,生了立馬還能接著懷,繁殖速度非常之快,誰會舍得把這“搖錢樹”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