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瑞德相信了,情緒也飛揚起來,“我好久沒看到爸爸了,我好想他,哥哥也很想對嗎”
“嗯。”安恙摸了摸他的腦袋,看著車窗外這星球的浮華。
車子上除了他們沒有其他的蟲了,連司機都是固定的程序,半個小時后,車子停在醫院對面的街道,安恙拿出星卡刷車費,牽著已經興奮的崽子下車,然后詢問他的意見“你今天還要換藥,你是想先見爸爸,還是先換藥”
格瑞德很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先換藥吧,然后陪著爸爸,就不痛了。”
安恙沉默了,抱起他親了親他的臉蛋,“格瑞德真勇敢。”
小崽子不好意思地笑了,把臉蛋埋在他的脖子里。
格瑞德的主治醫師就是之前瘸子的主治醫師諾伊斯泰德,蘇安恙聽這名字總覺得有點耳熟,但是又想不起來。
格瑞德摟著他的肩膀,然而說不害怕還是假的,沒有任何一只小崽子能面對醫生,看著蘇安恙輕車熟路走向醫生的辦公室,格瑞德眼睛也越來越紅了,嘴巴扁著不吭聲。
蘇安恙無奈,摸了摸他的腦袋,“別怕,等會兒我讓泰德醫生輕輕的。”
泰德醫生的病房就在二樓,蘇安恙敲了敲門,聽到了清越的聲音“請進。”
他推開門,將縮成鵪鶉的崽子托了托,“泰德醫生你好,我帶格瑞德來換藥。”
正坐在光腦面前的諾伊斯聽到聲音,終于回頭站起身,有些驚訝地行禮“冕下,日安。”
頓了頓,他笑著解釋“我還以為今天不是您親自來。”然后伸手抱格瑞德,手指在他肩背熟練摁壓檢查,“小格瑞德,這里還有以前那么疼嗎”
格瑞德被他抱著就像只僵硬的小鳥,根據他的問話老老實實點頭搖頭,眼里含著兩包淚不敢吱聲。
別說他了,蘇安恙一看這架勢都有點害怕,再看他那微微反光的眼鏡,總覺得這醫生下一秒就會掏出鋒利的手術刀
他頂著格瑞德祈求的小眼神,輕咳一聲,“泰德醫生,換藥會很疼嗎能不能上點止痛藥之類的,崽子還太小了”
諾伊斯搖頭,“疼肯定是有點疼的,但是不建議打止痛劑,因為格瑞德傷到是翅翼部,神經太密集。”他的助手很快安排好了換藥的內室,拿齊了需要的藥品和特制繃帶站在病房內。
這些得聽專業的,安恙愛莫能助,跟著醫生走進內室,最后只能在格瑞德被放上儀器前,再親親他的腦門,“別怕,泰德醫生這么厲害,會輕輕的。”
諾伊斯有些驚訝,但還是笑著說,“別害怕,格瑞德,沒有你想的那么疼。”
儀器被合上,他站在隔離區等待,十分鐘
后諾伊斯就抱著淚眼汪汪的格瑞德出來了,助手在旁邊輕聲夸贊,“小寶貝真勇敢,沒有哭呢。”
蘇安恙接過來道謝,諾伊斯笑瞇瞇擺手,摸了摸格瑞德的腦門,“小崽子確實很勇敢。”原本鵪鶉一樣的格瑞德在這些夸贊中挺起了小胸脯,看這個醫生也沒那么怕了。
好像真的沒有那么痛,他和他哥都是同一類型的記吃不記打型,聽到夸贊尾巴就藏不住了,摟著哥哥的脖子有點不好意思。
蘇安恙沒注意旁邊護士羞紅的臉和熱切的眼神,跟泰德醫生回病房時順便詢問瘦猴的情況。
“費洛先生最近情況恢復得很好,他的頸部骨骼在緩慢恢復,有幾率會清醒,只是不知道要多長時間。”
能醒就好。安恙松了口氣,回他的辦公室拿到了根據格瑞德的情況新配的藥后,禮貌道別,在格瑞德的眼神催促中向瘦猴的病房走去。
諾伊斯看著消失的雄蟲,再看還未回過神,一直看向門口方向的助手,神情意味不明,“安里斯,我記得今天不是你值班。”
助手反應過來,有些慌亂地看向他,“泰德醫生,迪諾今天有點不舒服,我就和他調班了。”
瘦猴還是安靜地躺著,但是之前身上掛著的保命儀器少了很多,生命體征也穩定了下來。格瑞德一進到病房就跑到床邊,在那兒站著抹淚,安恙給他挪了個小凳子讓他慢慢哭,和護士說了情況后就拿出終端看。
格瑞德絮絮叨叨像個小老頭,什么都能說,連早上喝了一碗湯也說得有滋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