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已經有了微微冷意,雄蟲剛剛脫給古伊的外套古伊忘記拿回來了,此刻只著一件襯衫,也沒有蟲想到給他拿一件外套。默溪森不動聲色打量著旁邊的雄蟲,有些曖昧的暈黃燈光下,他覺得這酒確實有些后勁。
雄蟲興許是因為飲了兩杯酒,襯衫衣袖微微挽起,最上面的扣子解了一顆,精瘦又不失力量的身材若隱若現
他微微斂下眼睫,手中小巧的瓷杯在指尖靈活轉動,轉頭和古伊繼續笑談。
安恙一向有趨利避害的高度直覺,在感覺默溪森有把話題引向自己身上的時候,面上沒有表情變化,只是不經意間看了手腕上的終端,然后有些驚訝又歉意地笑笑,“已經這么晚了,格瑞德估計已經等不了了,殿下,古伊少爺,我得先行一步了,希望沒有擾了你們的興致。”
古伊看著他,紫眸是洞悉一切的調侃,隨后擺擺手。安恙順勢起身離席。
默溪森喊住了他,笑意盈盈,“冕下,明天世紀語廳有新品,我能邀您一起用餐嗎”
安恙回過頭,歉意笑了笑,“我比較喜歡自己做飯,不好意思。”
古伊想到他直播的兩次翻車,差點忍不住,但是在這時候笑無疑是打大皇子的臉,他面無表情望天,假裝自己什么都沒聽到。
默溪森表情不變,“我在學校時的廚藝成績也達到了a”
“抱歉,殿下。”他表情很誠懇打斷了他,“明天我得直播,可能不方便招待您,你應該也聽說了,我因為閑著
沒事干在直播上瞎聊,網友好像都信了。”
默溪森
他還真沒聽說。
他表面涵養很好地笑了笑,但是被一而再,再而三拒絕,心里也有些惱意,“那么,如果冕下有興致了可以告訴我,希望今夜的宴會讓您滿意。”
“兩位,回見。”他趕緊跑路,只覺得身后的視線想把自己射穿。
古伊怕自己再待下去,這位王蟲就真的要繃不住了,于是也趕緊告別,離開時神色如常沒有讓這位王蟲尷尬。
默溪森在這兩只蟲都離開后,沉著臉坐了片刻,終于忍不住重重將桌面上剩的酒盞掃落一地,周圍的侍者紛紛跪下,惴惴不安。
他怒極反笑,想著剛剛跑得好像被星獸攆時的雄蟲,胸膛都忍不住起伏劇烈。
“大哥,怎么生氣了”溫和的聲音自樓梯那邊傳來,默溪森看過去,就看到他的弟弟默溪嶼慢慢拾階而上,扶著欄桿看著自己,表情有些驚訝與笑意淺淺。
他在笑自己當初的話,自己曾經嘲諷他為了只雄蟲連自己姓什么都忘了,他永遠也不會為雄蟲這種生物動怒。
平復了一下情緒,他語氣淡定,“怎么不陪著你的寶貝未婚夫,專門來這里看我笑話”
默溪嶼沉默了一下,揮退了周圍的侍者,靜靜看著他哥哥。
默溪森挑眉。
“幫我查一下瑞西法,西澤爾這段時間一直看著我,我不敢伸手。”他聲音有些苦澀,還有不甘與恨意。
默溪森啼笑皆非,“你到底在想什么,為了一只雄蟲,你連王蟲的尊嚴都不要了”
“哥哥,你現在的底線也在被你自己一步一步踩碎。”
“我不會變成你。”他皺著眉頭,“西澤爾找到了那只雌蟲不是說死了嗎。”
“我不知道。”他笑意苦澀,“我現在連自己都不知道,這些年是不是走錯了,當初如果將瑞西法留著”
是不是他的強硬,才讓瑞西法在西澤爾心中留下了永遠不能抹去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