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克爾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好像再說,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
蘇安恙扯了扯旁邊雌蟲的衣角,似乎在說,聽醫生的吧。
伽釋戴上醫用手套,掌心上一坨透明的粘稠液,溫克爾站在數據臺前,輕聲催促,“快點。”
伽釋似乎很清楚他要做什么,將雄蟲的衣領向后扯,蘇安恙被勒了幾下,默默解開兩個扣子。
冰涼的液體涂在后頸,他微微皺眉,身體有些不自然地繃緊。他的后頸敏感了許多,現在僅僅是簡單的觸碰,都讓他很不自在。
但是想到后面的蟲是伽釋,他的不自在又消散了一些。
看涂完后,溫克爾拿儀器放到雄蟲的腺體周圍,慢慢移動,雄蟲腺體的發育情況在顯示屏上展現出來。
伽釋看過去,影像里雄蟲的腺體和雌蟲的腺體并不相同,根據他淺薄的生理知識,他感覺,這只雄蟲的腺體和教科書上雄蟲的腺體也不相同。
溫克爾收回儀器,看出來了他的疑惑,說了點官方醫囑“冕下的腺體發育已經趨于成熟,在這一個月內,建議放平心態,盡量不要有焦慮等負面情緒。”
頓了頓,他語氣還是很官方很溫和,“而深度標記等動作,也是建議在一個月后,因為現在腺體仍在緩慢恢復中,暫時不建議有太過刺激的行為。”
安恙
伽釋
已經了解了什么是深度標記的蘇安恙有些尷尬地站起身,臉熱得要充血,他心想,這只醫生怎么這樣說,他覺得自己是那種對雌蟲不負責、還如此猴急的蟲嗎
事情沒有解決,表白還沒有開始,求婚也沒有準備,他怎么可能,這么做
瞟一眼伽釋,又收回視線,再瞟一眼,好,對視上了。
蘇安恙頭冒熱氣。
溫克爾收到老師的確認,知道檢查沒有遺漏,催促這兩只蟲快點走,他還沒有脫單呢,看不得這些。
蘇安恙和伽釋肩并肩走出實驗室,兩個走在長廊只,雄蟲手抓緊又松開,松開又收緊,一點一點挨近身邊的雌蟲,在把伽釋逼到欄桿邊后,終于大著膽子伸出手,想牽他們已經觸碰到幾次的手。
“蘇安恙”身后傳來老黑粗噶的聲音。
安恙猛地縮回手,一臉自然地抬頭望天,然后回看過去,“干,什,么”
伽釋
他嘆氣,嘴角卻忍不住勾起弧度,回頭看去。
瑞西法匆匆走過來,聽到他這語氣,頓時氣不打一出來,聲音像個扁嘴獸“還干什么你看看我這脖子”
他仰起頭,纖細堅韌的頸項一個紫黑色的手印橫在上面,老黑臉色發青,“差一點,老子就步瘦猴的后塵,變成植物蟲了”
蘇安恙看著他,腦子刺痛了一瞬間,醒來后一直被大腦屏蔽的記憶瞬間涌上來。
他怔怔看著老黑,臉色慘白。
瑞西法嘀咕,“看在你事出有因的份上,我原諒你,你現在怎么樣了”他慢慢噤聲,看著雄蟲難看的臉色,默默退了一步。
蘇安恙扭頭輕聲問,“我是不是瘋了”
老黑
他不敢說話。
伽釋輕聲安慰他,“安恙,你只是生病了,但是現在好了。”
蘇安恙扭頭看老黑,扯了個很難看的笑,“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