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菲菲掙扎起來“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視頻一定被你們給動了手腳,我告訴你,我很聰明的,你別想騙我,我是不會上當的,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告訴你,沒門。”
“你們這些大騙子,大騙子”
“我才不相信你們。”
小姑娘的聲音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但只是片刻,又變成了那副牙尖嘴利的樣子。
“就算就算是這樣,那又怎樣,誰不會死,死就死了,本來我早就該死了。”
“你們就是現在殺了我,我也是什么都不會說的。”
褚行舟的耐心正在慢慢被消磨,他不太喜歡跟孩子打交道,尤其是這個年紀,正處于青春期開始的孩子。
這個年紀的娃娃總有種以自我為中心的偏執,只相信自己判斷。
褚行舟“騙你有什么好處,聽你罵人嗎”
白菲菲撇過臉,拒絕跟他交流。
要是按照褚隊平日里的手段,但凡床上躺著的是個男的,這會已經被他揍過一頓了,但偏偏是個小姑娘,未成年,而且瞧著她的樣子說不定根本不了解董遵到底都干了那些事。
屬于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鈔票的那種。
戚硯站起身,一只手放在了褚行舟的肩膀上,低聲問道“我能跟她單獨聊聊嗎”
褚行舟看了他一眼,站起身,帶走了他手里的資料。
關門前,褚隊對著小姑娘提醒道“我媳婦可能沒我這么善良。”
然后就被戚硯一把拍在了門外。
于全飛看到褚行舟出來,有些傻愣地問道dquo褚隊,你怎么也被趕出來了。Θ”
褚行舟一言難盡地看著他“有空去掛個腦科,我給你報銷。”
于全飛默默地閉上了嘴巴。
病房里,戚硯并沒有詢問,而是從桌子上拿過一個茶杯,倒了一杯溫水遞過去。
“說了這么久,要不要喝點水。”
白菲菲橫了他一眼“要你假好心。”
戚硯“玩歸玩,鬧歸鬧,別拿身體開玩笑,我就是個普通人,還能下毒害你不成。”
戚硯有一張非常顯嫩的臉,通常人看到他的時候,會下意識地將他歸結為弱者,沒有威脅的人。
白菲菲并不害怕他,或者說,在她眼里,戚硯本應該在躺在那個透明的器皿里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這樣一個隨手就能捏死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鬧了這么久,說不口渴,那是騙人的。
戚硯干脆坐在床邊,笑了笑,將杯子遞到她唇邊“等你喝完,不渴了,還可以接著罵。”
大約是這種笑太有親和力,又或者戚硯身上有種忍不住想讓人接近的感覺,白菲菲不由自主地張開嘴,將一杯水全都喝了下去。
喝完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竟然真的聽了對方的話。
小姑娘抿著唇,又生氣了,不過是生自己的氣。
戚硯也不著急,又坐會椅子上。
他將杯子放在一旁,輕聲開口道“我跟你一樣,也是個孤兒。”
白菲菲眼神看著屋頂,并不說話。
戚硯眼神落在被單上,又像是通過這白色的被單看著某個遙遠的地方。
“我五歲的時候,就沒有父母了,也跟你一樣,被送進了孤兒院,我知道那是個什么樣的地方。”
白菲菲晃了晃神,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自己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