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
毒發并沒有這么快,是因為他連著幾次使用異能,才變成這樣的,早知道從一開始就不該聽他的。
戚硯從山壁上落下來,放下人將他抱在懷里。
他不知道已經往里走了多久,可還沒有看到那種植物的身影,真這么下去,褚行舟會沒命的。
戚硯抱著人,眼眸中印出的是從未如此虛弱的男人,他明明就在懷里,觸手可得,可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好像要失去他了。
褚行舟的呼吸越來越來越弱,連心跳都在減緩。
這個認知讓他忍不住顫抖,戚硯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充上了腦袋,他探出右手,剛才被自己劃破的傷痕還沒有恢復,又毫不猶豫地被他給割開,熱血噴涌而出,被他一滴不落地全都引到了褚行舟的口中。
他身負劇毒,百毒不侵,既然能解蛇毒,那這個毒呢
怕血不夠,他又往下割了一刀,幾乎切開了半個手掌,所有的血全都給褚行舟灌了進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戚硯猛地抬起頭,看向未知的深處,有什么東西在摩擦著地面,正急速地朝著他移動過來。
他脫下身上的羽絨服將褚行舟包在里面,然后背在身后,用衣袖在胸前打了個結,將人捆在了他的后背上。
刀身極窄的長刀被捏在手中,隱隱泛著紫色的電光,戚硯猩紅的眸中燃燒著細碎的火焰,另一只空出的手中卻是凝聚起了尖銳的冰刃。
而他身后,無數藤蔓沖天而起,以一種攻擊的姿態交織在他的背后。
聲音越來越近,迷霧散去,一條變異的巨蟒緩緩地探出了鮮紅的信子。
戚硯此生從未見過這么大的蛇,光是那蛇頭就快抵得上他整個人大的,蛇身不知有多長。
蛇腦袋上頂著兩個晃動的觸角,而七寸之處,竟是長了一對可以收縮的翅膀。
光憑著那些個小蛇,也不至于讓那些白毛害怕,眼前這個才是他們正在恐懼的東西。
骨子里對蛇的恐懼讓戚硯一瞬間臉色就蒼白了起來,握著刀的手還在細細地顫抖著,然而他想的不是這條蛇,而是那株解毒的藥。
古往今來,天材地寶都有異獸守護,這不是存在于什么修真小說中的故事,事實上,確實如此。
這條蛇既然出現在這里,那就意味著,那種稀有的植物肯定就在這附近,只要殺了這東西,他就能拿到救褚行舟的藥。
戚硯面無表情地站直了身體,額前的汗順著臉頰落下,混著血水,臟了他半邊臉,邪性又妖冶。
手里的長刀紫電游走的更加令人心驚,刀柄處已經被他還未處理的傷口給染成了鮮紅色,血沿著刀身滑落,刀身嗡鳴。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眼前這條變異莽身上,沒有注意到,背后背負著的人緩緩地動了動手指。
就在這一瞬間,那變異蛇動了。
蛇尾擺動,竟是越過蛇頭朝著戚硯甩過來。
戚硯下一刻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現的時候,周身環繞著無數冰凌,有如天女
散花一般急速飛射過去,手中那閃著紫電光芒的長刀橫空劈下,竟是將那巨蟒的尾巴尖給斬斷了半截,蛇尾電光閃動,傳來被燒焦的味道。
巨蟒吃痛,蛇頭仰天而起,背上的翅膀忽然展開,竟是就這么飛了起來。
翅膀煽出颶風,鼓動周圍巨石,朝著戚硯飛射過去。
如果有人在這里,大概會覺得自己一定是在看什么神話故事,那個在颶風中的男人身形快速到只剩下一道殘影,精準地避開了每一塊石頭。
可這石頭剛落,巨蟒就已經從天而降,張開了血盆大口,要將人給一口吞噬下去。
正是這個時候,無數粗壯地藤蔓沖天而起,藤蔓飛舞,四處穿梭,緊緊地將這大蛇給捆住了,藤蔓收緊,勒住大蛇,無數尖刺從藤蔓上冒出,有如針扎一般地落在這變異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