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行舟站起身,將人抱進懷里,聲音平靜而沉穩“這件事情交給我,我會處理好,我只希望你好好養傷,別再折騰了。”
戚硯沉默不語。
這件事情,他不可能不管,隱忍沉默這么多年,很多事情都不愿意去計較,心甘情愿地當一個爛好人,可到最后的結果是什么。
是他拼了命抓住了壞人,卻落不到半點好處,還要換來大家的猜忌。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干脆就做個壞人。
禍害遺千年,誰比誰命長,還不一定呢。
褚行舟知道三言兩語并不能改變他,戚硯表面看起來是個好說話的,可骨子里是固執的,認定一件事情的時候,就會鐵了心去做。
他將人抱的更緊,閉上眼睛,腦海里反復出現的是戚硯受傷時的模樣。
“那天,你在我面前突然倒下去”
褚行舟深吸了一口氣,有些話說出來似乎顯得無力又蒼白,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心跳都好像停止了,哪怕知道,戚硯的生命并不是這么脆弱。
戚硯身子一顫,并不聚焦的眼神又逐漸軟了下來。
他可以對任何人都硬著心腸,卻沒辦法忽略褚行舟的感受。
戚硯遲疑了一下“我可以去見見他嗎”
他是誰,毋庸置疑。
戚從禮被抓以后,作為一個擁有空間置換能力的高等級異能者,他被關押在了特殊的監獄里,并且沒有足夠的鎮定劑,只能剛好克制住精神力躁動發作。
監獄就在特殊處理部的本部地下室。
地下三樓是停車場,而地下三樓往下,鮮少有人走,大部分的人都沒有通往地下的權限。
而在特殊處理部的最下面一層,就是關押最高級別罪犯的地方。
只是這么多年來,總共也沒關過幾個人。
戚從禮這種算是特等罪犯了。
最下面一層樓的電梯需要的是最高權限,能自由進出的不超過三個人,褚行舟就是其中之一。
戚硯一步不錯地跟在他身后,看上去一點問題也沒有,如果不是仔細觀察,壓根看不出來他雙眼無神。
褚行舟一路刷過手環,滴滴滴的聲音貫穿了整個通往監獄的道路,空曠的走廊很是干凈,潔白的墻面幾乎可以倒映出人的模樣。
走廊頭頂有監控系統,一旦檢測到有人越獄,會開啟緊急模式,整條走廊都會被激光覆蓋。
激光掃過的地方,片甲不留。
而這條走廊是唯一通往外面的路,想越獄,幾乎不可能。
在打開最后一道門之前,褚行舟停下了腳步,他轉身看著身后的人“你確定要見他嗎”
戚硯抬起頭,金屬制的大門嚴絲合縫地關閉著。
他輕輕地嘆息了一聲,似乎并沒有情緒地說道“哥,我總要見他一面的,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我要知道。”
褚行舟
握住他的手,刷開最后一道門,牽著他并肩往前走。
通道盡頭,透明的玻璃墻壁里關著一個人。
這人穿著淺色的囚服,正坐在椅子喝茶,乍一看,不像是被關在監獄里,倒像是在什么品茗的地方。
優雅,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