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反復復翻看了幾遍,但那幾個字還是牢固地釘在眼前,他懷疑系統信息錄入時出了差錯,又立刻讓人傳真了一份謝景父母相關的文件過來。
隨著網絡時代的推進,傳真機在普通家庭里已經逐漸被更方便的小型打印機取代,但因為安全和保密性,在機關單位里還是有著無可代替的作用。
沒過多久,一臺米白色的復古傳真機傳出了嗡嗡嗡打印的響聲,一張張a4紙從里面吐了出來。穆山顯取出來時,薄薄的紙面還殘留著滾燙的余溫。
時間倉促,底下的人也只是傳了一份最基礎的人物資料,但哪怕是這三言兩語的介紹,也是尋常人難以搜集到的。
謝家雖然已經逐漸退出了權利中心,但他們做事謹慎低調,很少在外面拋頭露面,要是沒點身份、渠道的,根本見不到他們。
此時,穆山顯翻開那薄薄的散亂的資料冊,入目第一眼就是謝景爺爺的姓名、照片,底下則是描述最簡短但絲毫不掩蓋其光芒的軍功履歷。
謝弘裕,出生于19xx年,算算時間,也就是80年前。他22歲于軍校畢業后,追尋著父輩的腳步進了部隊,此后陸陸續續擔任了海陸空不同軍種的要職,一路升到上將的職位,此后因為身體狀況,于25年前退役。
老爺子的照片是前年進化開始后重新拍的證件照,雖然他已兩鬢斑白、雙眼渾濁,但依舊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浸過血一般、銳利的鋒芒。
他對謝老爺子的臉并沒有什么印象,這也是正常的,畢竟他上一世和謝景的家人接觸不多。等翻到謝景母親資料的一剎間,他指尖頓住,目光緊緊地盯住上面的她的名字以及復印的一寸照片。
一模一樣。
他定在原地,目光深沉。
為了節省建模資源,或者換句話說偷懶,nc雖然會重復利用,但一般身份信息都是打亂了重新抽選的。而且必須等到原世界完全關閉后,他們才能進行下一輪的資源利用,這中間必然隔了一段非常漫長的時間。
比方說女人a,上次扮演的還是快穿者早死的初戀,但在新的世界里,她可能又是另一個快穿者老婆的遠房表妹了,再加上劇本繁多,能重復遇上某一位nc的概率非常低。
也就是說,像謝家這種舉家遷徙、逃難一樣洗去記憶在這里重新開始的情況,原本不可能存在,但它偏偏就是發生了。
017并不知道這片冰面下藏著什么樣的駭浪,一無所知地問“宿主,您怎么了”
穆山顯默默良久,把資料翻過反面壓在桌上。
“沒事,是我看錯了。”他淡淡道。
軍用轎車駛過平坦的街道,雖然帝都早已不復五年前的繁華,高樓坍塌、大廈傾頹,不過和其他安全城相比,已經逐步恢復了秩序,道路兩旁人來人往,也漸漸恢復了貿易。
車輛駛過時,路過的行人紛紛好奇地抬起了頭,想透過車窗看清里面的人是誰。畢竟能在
帝都主城區這么大搖大擺地開過去的,非富即貴。
然而,遮光的防窺車窗膜將一切都擋得嚴嚴實實,別說能看見什么了,連聲音都透不出分毫。放眼望去,只能看到一片沉重的深色。
“什么”謝景坐在后座上,一臉震驚,dquo你剛才說,要陪我一起回去”
他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或者是聽岔了,又問了一遍,但得到的還是同樣的答案。
“嗯,昨天不是和你說過么”
謝景梗住“你是說了,可我以為”
他以為穆山顯說的一起回去,只是送他回家。
謝景下意識地縮了縮手,手指縮到一半,就蹭到了穆山顯的掌心,繼而被反手握住。
“不想我去”穆山顯問。
謝景無奈“當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