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謝景愛吃他媽媽做的菜,穆山顯便抽空去學了兩三道,宋秋萍起先還挺高興的,但他總上門,丈母娘看女婿,起先是喜歡,但老看也有些煩了,最后抄了一份菜譜,配上做飯時的視頻一同發了過去。
后來,不光是穆山顯,就連穆曼安和家里的阿姨都開始研究起了宋秋萍的菜譜,也做得像模像樣了。等謝景康復后,去他家吃飯吃到一桌他媽做的飯菜的味道,不知道會不會嚇一跳
穆山顯目光望著他,很柔和。
吃完早飯后,謝景自覺地承包了收拾殘余的工作。穆山顯也不阻攔,在旁邊看著,只在他實在需要幫忙時搭一把手。等收拾完畢后,看一眼時間,醫生還有半個多小時才過來查房,便坐下幫謝景按摩手指。
盡管謝景從沒說過,但穆山顯知道,他心底還是很焦慮的。他的工作注定了需要一雙精密靈巧的手,手感在作畫中是很重要的一環,眼下這個情況,別說重新畫畫了,恐怕連拿起筆都很困難。謝景學了二十多年的美術,大約也沒想過自己會有不能再畫畫的一天。
他從沒跟穆山顯說過,穆山顯也從不提這些。
“舒服嗎”穆山顯搓了搓他的手,哈了一口氣,“會不會疼”
“不疼,舒服。”謝景說著,很自然地往身側一靠,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我什么時候能出院啊”
在主神空間里時就天天住院,出來還是要住院,都快把他給悶死了。
“可能還要再住兩個月,再鞏固一下。”穆山顯知道他煩了,“那我還以前一樣,晚上留下來陪你”
謝景剛醒那段時間,宋秋萍和他在這層各自開了一間病房,還有謝恒,三人晚上輪流守夜,不過謝景能坐起來、做些簡單的動作后,就不讓他們留在醫院了。
在醫院里住著到底不如家里方便,休息也休息不好。
“算了。”謝景搖頭,頭發輕輕蹭著穆山顯的肩窩,“你之前累得眼睛下面都有兩個黑眼圈了。”
穆山顯環住他的下巴,往上一抬,兩人四目對視。
“哪有黑眼圈”他半威脅地說,“哪有”
謝景笑著掙了一下,不過沒使多大力氣,穆山顯也只是輕輕扣著,兩人打鬧了一下,對視的久了,嘴唇也不知不覺黏在了一起。
過了許久,謝景短促地呼出一口氣。
“你還是別來了。”他抱怨地說。
同一句話,此時此刻卻是不同的意義。
穆山顯呼吸緊了緊,明知故問道“為什么”
謝景輕輕瞪了他一眼,正要說什么,門外忽然響起一陣咳咳聲,兩人立馬像兩塊磁鐵的正極碰到了一起似的,迅速彈開,臉上正經得像是剛參加完會議。
宋秋萍和穆曼安從門外走了進來,也是強裝鎮定。
其實她們剛才就已經到了,只是病房的門為了方便巡房、一般是不關的,她們一走過來就看到那一幕,連個簾子都沒有,想裝作看不見也沒辦法。
兩個女人相視一眼,心有靈犀地打著哈哈、一邊閑聊一邊繞著這層逛了兩圈,走到嘴都說干了,心想這總應該好了吧,結果一進來,還是這副模樣。
穆山顯稍許鎮定些,畢竟謝景沒醒的那段期間,他也算是在兩家都過了明路了,彼此之間心照不宣,眼下雖然被抓個現形,但慌張倒不至于。
反觀謝景,簡直像是高中時期的好學生逃課去網吧打游戲被班主任現場抓包、還要給他媽媽打電話一樣的尷尬,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聲音跟蚊子差不多。
“媽你怎么來了”他訕訕地說。
宋秋萍呵呵了一聲,看到他這副慫樣也只能眼不見為凈,岔開話題道“你日子都過糊涂了,忘記過段時間是什么日子了”
謝景啊了一聲,心想穆哥的生日上個月剛過呀,還是在這兒過的,29的生日蠟燭穆山顯吹了一個9,他吹了一個2,他還讓穆山顯幫自己拍了幾張好看的照片。
沒錯過呀。
宋秋萍看他那副傻傻的模樣,就知道他是記不起來了,直接公布了答案,“6月21,你的生日,忘了”
“”謝景差點暈倒,“媽還有兩個多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