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云窈本來想著,等到羊油凝固了,難受死他,沒想到的是,小團子的強迫癥犯了。
“祁叔叔,你臉上有個臟印。”小團子看了好幾眼之后,終于下定決心說道,“我幫你擦干凈吧。”
這臟印是桑云窈制造的,桑云窈哪兒好意思讓小孩兒處理。
“我來。”
她示意讓祁衛東靠過來一點,用帕子給對象擦臉。
攥得溫熱的帕子略用了點力去擦拭右邊面頰,因為擔心沒擦干凈,桑云窈換著角度想要從頂光去看擦干凈了沒有。
羊肉生熱,白凈的面頰上泛著淡淡的紅暈,她的嘴唇因為吃東西紅潤了起來,比上了口紅還要飽滿動人,讓人想到絲絨材質綴著露珠的花,花瓣自然地舒展,在誘人采擷。
祁衛東倒是想采擷,卻沒什么任何的動作,只是在腦海之中回味曾經采擷過的滋味。
那是柔軟的芬芳,像是久旱的人忽然發現了綠洲,浸潤在水中,身體的每個干涸細胞都飽滿地吸取了水;又像是在寒冷的冬天,被凍得麻木了,忽然冷極了從最核心開始熱起來,整個人熱騰騰暖洋洋的。
祁衛東的喉結滾動,氣氛是到了,卻不敢做什么,他也顧及著有小孩兒在場呢。
祁衛東忽然想到了自己小時候的經歷,他踢球回來,一只手圈住了足球,砰得一下打開了門,坐在沙發上的父母瞬間彈跳開。
他把衣服撩起來擦汗,壓根沒多注意別的事情,“媽,我要洗澡。”
“水、水已經燒好了。”媽媽的聲音有些不太穩,這讓祁衛東奇怪地看了一眼,詢問說道“媽,你感冒了嗎”
“沒有。”陸湘儀還是坐在沙發上沒動,聲音已經穩了下來。
他大搖大擺地從父母的身邊過,見著父親攥著母親的手,母親的面頰泛著紅,父親的喉結滾動。
以前不明白的那些細節在如今清晰了起來,祁衛東想著自己也會和當年的父母一樣,那些親昵盡量避開著點早熟的小表妹。
曖昧的升騰桑云窈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都灼熱滾燙了起來,她的臉也不爭氣地紅了起來,連忙再用帕子揉了揉祁衛東的臉,“好了。已經干凈了。”
小團子打了一個充滿了羊肉味的飽嗝,把汽水瓶給收羅起來“我來洗碗。”
祁衛東則是說道,“別和我搶,我來洗碗。”
姚聽聽來洗碗的時候,就碰到了過來洗碗的祁衛東。
祁衛東手中拎著一個水壺,往洗碗盆里一倒,再兌入一點涼水,捻了一小戳的堿開始洗碗。
洗碗布用力在碗內側一捻,所有的污垢都被滌蕩在盆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