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逢春也回來了,她正在彎腰換鞋,見著了桑云窈,開口說道,“遇到了什么事情要是衛東搞不定,和我說。”
桑云窈見著陳逢春還有祁老爺子松了一口氣,他們兩人經歷過剛建國的那些風波,當時特務只怕比現在還要多,兩人對這種事情可能更為熟悉。
“這事真不是件小事,先讓衛東吃完飯,等會去書房里說吧。”
按道理一般的對話在客廳里說就足夠了,還要專門去書房里,張嫂一下就意識到了什么,有些話可能自己不適合在場。
“我忽然想起來,我今天要買豆干,瞧我這個記性。”張嫂一拍自己的腦袋,轉身就往外走,“我差不多十一點再回來做飯啊。”
桑云窈這樣說了,也沒人去
挽留張嫂。
等到張嫂離開了,祁衛東從廚房里端出來了蒸餃,吃了兩個雞蛋,再吃了一屜蒸餃,手中捧著豆漿,慢慢喝豆漿,聽著桑云窈說話。
桑云窈首先說的是關于對祁煜身世的懷疑。
桑云窈用的字眼通篇都是猜測,聽得祁老爺子是大皺眉頭,不過因為涉及到了長孫,他還是認真聽著,而真正做了刑偵工作的陳逢春、祁衛東倒是很適應桑云窈的這種假設。
公安這個工作確實是很講究證據的,一切需要擺事實說話,但是在小心求證之前,公安還要講究的是大膽假設。
在線索不多的重大刑事案件里,公安機關閉門進行會議探討,就是用的超乎人現象的大膽假設。
不論是表面上看起來多和睦的夫妻,看起來多疼愛孩子的父母,多口碑中正的君子,只要涉及到了重案、要案,他們都會往人性的幽暗面去猜測。
桑云窈所說的事情可能發生嗎當然是有可能發生的,就像是桑云窈分析的那樣,如果鄒家喜歡男孩兒,但是如果生了一個體弱多病注定養不起的男孩兒把他更換出去是最優解,這樣可以讓孩子先活著,活下去了以后才能考慮到后續是不是認回這個孩子。
桑云窈不知道當時譚絲薇生孩子的情況,祁家人是清楚的,當時祁長勝又是忙著項目上的事情,譚絲薇生孩子都是她領導過去帶她去醫院的,一直到孩子快滿月了,祁長勝才第一次見到小小的嬰孩。
如果小煜是鄒家的孩子,這樣也可以解釋桑云窈所說為什么鄒盼盼特別在意祁家三個孩子里的祁煜,楊一蘭對祁煜的熟稔,還有為什么鄒念玉的名字和其他幾個孩子不一樣,鄒念玉瘦瘦小小的營養不良。
祁老爺子聽得是眉頭就沒有舒展開過,沒見過鄒念玉,不過桑云窈用手比劃了女孩兒的高度,還估算了她的大約體重,差不多只有以前祁煜的一半體重,那豈不是瘦成了骷髏
祁老爺子覺得自己也是魔怔了,明明還沒見過這個叫做鄒念玉的小丫頭片子,已經開始上心了,已經開始替這個小姑娘心疼。
“鄒念玉的事情還不是最緊急的,”桑云窈終于說到了此次的重點,“我在昨天晚上,還遇到了鄒盼盼的對象,唐長澤。”
祁老爺子有些著急了,他都已經盤算著怎么見到這個小姑娘,帶著人去醫院檢查,現在立即說道“怎么不著急啊,得先讓小姑娘去檢查一下身體,再去打聽當年換小孩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