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摔下去的瞬間,他完全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直到意識徹底恢復之后,才明白發生了什么,接著便是鉆心的疼痛,令他痛苦的哀嚎起來,面容扭曲。
井底的淤泥比在上面查看時還要深,直接將趴著的蔣新淹沒了三分之二,只能隱約看見他的臉和手腳露在外面。
額頭有個指甲大小的傷口,殷紅的鮮血止不住的往外冒,顯然是在摔下來的過程中磕到了井壁上的金屬爬梯。
左手手肘與右腳腳踝呈現一個詭異的弧度,看這情況,要么是關節脫臼,要么就是骨折。
嘶。
蔣新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些地方受了傷,只知道疼得厲害,鉆心的疼,并且一個勁的倒吸涼氣緩解痛楚。
“有沒有人!”
他聲嘶力竭的吶喊者,希望聲音能夠傳遞出去,然后被保安或者其他車子的車主發現,將自己拉上去。
可惜,無人回應。
他仰面躺在井底,周圍酸臭的空氣已經濃郁到粘稠的程度,令人窒息。
井口有光,很亮,但不是車庫里那些泛黃的照明燈,而是手機的閃光燈。
沒錯,在掉下來的瞬間,他的手機落在了井邊,此刻想打電話求救都不可能。
井口到井底只有三四米的距離,放在平時,順著爬梯即可輕而易舉的爬上去。可現在不一樣了,左手與右腳根本動不了,只要產生用力的念頭,就會感到鉆心的絞痛。
“喂,有人嗎!”
他不死心,再次呼喊,依舊無人作答。
“真他嗎倒霉,早知如此,就不該管井蓋的安全問題,誰他嗎愛管誰管!”蔣新從淤泥里掙扎著坐了起來,后背靠著井壁,一個勁的喃喃著。
當然了,這只是意氣用事,如果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他還是會選擇當個好人,畢竟自己掉下來的原因并非是因為井蓋引起,而是那莫名其妙的疲憊感。
“真是奇了怪了,這到底是什么情況?怎么莫名其妙的就脫力了呢?難不成是中午沒有吃飽,引起了低血糖?但問題是,自己的身體一向很健康,從來沒有出現過類似的情況..”
蔣新調整著呼吸,盡量不去看扭曲的小臂與腳踝,免得觸景生悲。
他現在要做的,是保存體力,然后等其他人找到自己。
這么大個停車場,這么多的私家車,再加上井口開著閃光燈的手機,他不信沒人發現這里的情況。
“如果沒記錯的話,手機應該還剩一半的電,足夠閃光燈保持五六個小時甚至更久。”
他用另一只手的手背堵住額頭上的傷口,避免血液過度流失。
啪。
忽然,又是一聲物體與淤泥擠壓的聲音出現,令蔣激靈靈打了個冷顫,連帶著牽動傷勢,疼得他呲牙咧嘴,卻努力不去發出聲音,因為這道聲音離自己非常近,仿佛就在黑漆漆的左側管道的管口。
他立刻聯想到之前那只死去的殘缺老鼠..
該不會..這發出擠壓聲音的東西就是撕裂老鼠的罪魁禍首吧?
一念至此,蔣新下意識屏住呼吸,不敢動彈絲毫。
試想一下,老鼠本就是‘骯臟’的代名詞,而以老鼠為食的東西,又會是什么?
野貓?
很有可能,因為自古就有貓捉老鼠的說法,在現實生活中,也時常見到這一場景,甚至他曾親身經歷過,野貓會因為冷,而躲進汽車輪轂或者底盤之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