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月鴦頭也不回地從這里出去,置若罔聞。
蕭鶴棠在她身后神色深沉。
東月鴦才沒有馬上問近衛去哪兒梳洗,她漫無目的地在軍營里走著,哪里空曠沒有阻礙就走向哪兒,她用這種方式來抵御蕭鶴棠的命令,這樣就不會顯得她很聽他的話。
憑什么他要她怎樣就怎樣,雖然知道是該清理清理自身了,但東月鴦剛被蕭鶴棠惡意作弄過,暫時對整理自己提不起半分興趣,她無不自暴自棄地想,就讓軍營里的人看看,蕭鶴棠是怎么對待他的前妻的,反正在旁人眼里她就是個被蕭鶴棠帶回來的女奴,丟人也丟不到自己,有損顏面的只會是在乎名聲的人。
其實再如何自我安慰,東月鴦至此不可能沒有一絲委屈,不就是和離嗎,她難道不是給了他和其他女子在一起的機會,他有什么好不滿的要這么針對她
她現在要什么沒什么,一無所有,誰不說聲可憐,而蕭鶴棠還仗著她賣身契肆意作踐,前路昏暗,東月鴦聽見附近潺潺水聲,想想還不如淹死算了。
星夜燦爛,夜幕下營地里東月鴦孤身一人,越走越遠。
看著流動的河水,手輕輕沾了點,刺骨的寒意從指尖傳遞到深處,東月鴦在夜色中打了個冷顫,要不還是算了,上輩子病死的這輩子再淹死,怎樣都晦氣,她難道就不能壽終正寢嗎
東月鴦直起腰身,她要在這里梳洗的話,涼水都不想碰,但她已經不是帶著大批財物回娘家的貴婦人了,現在不過是個落魄的被前夫欺壓的可憐蟲。
一回頭,在帳繩圈起來的角落里,佇立著一道默默注視她的黑影。
蕭鶴棠抱著雙臂,盛氣凌然站在遠處幽幽地觀察著她,他跟著自己是跟了一路過來的嗎,出來時東月鴦并沒有遇到士卒阻撓,就是碰到巡邏的小隊對她也是視若無睹,東月鴦還以為真的沒有人管她在營地里隨意走動,想來肯定是蕭鶴棠一直跟在她后面。
跟就跟了也不出聲,是想看看她要做什么嗎,看她來到河邊,是怕她想不開被他氣到會跳河吧東月鴦才沒那么傻,她相信所有苦難都是一時的,只要將這段日子熬過去,離開蕭鶴棠,找到親人,恢復身份,更多的福氣就在等著她。
蕭鶴棠像影子一樣站著不動,遠遠看著這邊,東月鴦不清楚他現在的意圖,也倔強地和他對峙保持沉默。
就這般干瞪眼片刻,似乎確認她放棄了投河自盡的想法,也無下一個胡鬧的打算,蕭鶴棠容色冷淡地側過身去往回走了。
再過不久,來了一個軍醫打扮的來領東月鴦,“姑娘請隨我走。”
“將軍有令,給姑娘安置了個容身之處,天色不早,姑娘洗洗便早些安頓吧。”
東月鴦對蕭鶴棠的好心嗤之以鼻,不過是打一棒子給顆甜棗罷了,她才不會上這種當,不過安頓還是要的,軍醫幫人辦事,東月鴦何必與之為難,她邁出步子,“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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