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色眼眸的少女狠狠沖撞出來,將蜜拉從男人的大手之下解救。
但從力量方面來說,她顯然并不是一個男人的對手,香雪蘭夫人的丈夫只是短暫吃痛、踉蹌幾步,很快就陰沉著眼睛,上下打量著薇薇安。
“不要惹事,薇薇安。”
一個身形消瘦、像是小雀一樣驚慌的婦人跑過來拉住了薇薇安的腰,無措地一個勁道歉。
她是薇薇安的母親,柔柔弱弱的含羞草夫人,平日里,風風火火的薇薇安只會聽她的話。
“你在說什么媽媽”薇薇安的聲音因為過分震驚而扭曲,“你管這叫惹事”
含羞草夫人顫抖地拽住女兒,眼眶通紅地小聲道“忍過今天就好了,薇薇安,求求你,忍一忍就好了,快去選一個年輕溫和的男孩”
薇薇安表情一片空白,她的軀體還在僵硬地掙扎,但靈魂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嘴上機械地重復著“你在、說什么媽、媽。”
含羞草夫人死死抱住她,消瘦的身軀不知怎么爆發出這樣大的力道,苦口婆心勸道“接受一個男孩吧,薇薇安,不要反抗,不然你只能枯萎,只能變回一顆種子”
她哭泣著,將懷中的女兒塞進了一個早就盯上這邊的男孩的懷中。
那有些矮小像只水猴子的男孩顯然對明艷的薇薇安非常滿意,就像炫耀戰利品一樣,他踮著腳、昂著頭、攬著薇薇安的肩膀,走進了男孩堆里。
掙開啊薇薇安薇薇安在腦海中大叫著,并且感到自己的臉頰一陣刺痛。
可她的手那樣無力,她的腿那樣虛軟,她的活力她的力量好像一瞬間就被奪走了
男孩動手動腳的觸碰,和如視所有物的惡心注視,就像什么詛咒一樣,讓她失去了行動力。
那些討厭的手撕扯著她的裙擺、往裙底探去,那些惡心的手撫摸著她的頭發、還想伸進她的口腔。
反抗啊薇薇安薇薇安后知后覺地感到恐懼,她的臉頰仿佛開始失水、干枯了,一片一片地剝落。
她看向人群外的夫人們,看向高高飛翔的百靈鳥,看向熟悉的金雀花園
陌生、陌生、陌生。
她看見了與她一樣驚慌無力的姐妹,還看見了臟兮兮無人問津的愛彌兒。
有幾個搶不過其他男人的男孩,正一臉嫌棄、將就地往愛彌兒靠近。
快逃啊愛彌兒
“快逃”
薇薇安拼盡全力撕開被封住的喉嚨,朝愛彌兒喊出了撕心裂肺的一聲。
余光中,薇薇安看見愛彌兒轉了過來。
與那雙獨特的碧綠眼眸一樣醒目的,是愛彌兒的心口像是凝聚了一團將要熊熊燃燒的、綠色的火。
并且,從那雙綠眼睛中,薇薇安看見了自己的倒影以及自己面頰上一瓣一瓣往下掉落的朱瑾花。
啊,原來這就是媽媽說的,反抗就會枯萎的意思嗎
“不可原諒。”
眼前的一幕幕令人作嘔,令人怒火中燒。
神血在愛彌兒的血液中沸騰,像是尖刺一樣即將奔涌而出。
“不可原諒”
“喵嗷”
愛彌兒的懷中驟然沖出了一道黑色的殘影,是陸語噥附身的黑貓。
四道完全體的黑山羊之觸龐大而猙獰地展開,無數只膿包一樣的眼球充滿惡意地凝視著眾人,就像是恐怖傳說中被釋放的怪物,肆無忌憚地散播著惡念與殺意。
“啊呀是不詳的黑貓為什么鎮子上會有貓”
看不見觸手的夫人們發出驚叫,這驚叫在看見黑貓所過之處被無形擰斷的男人頭顱時變成了尖叫、慘叫。
比起黑山羊之觸的邪惡與恐怖,穆載言的大劍與海盜的袖劍就是直白而利落的斬殺手段。
前者是嚴苛訓練出的戰斗兵器,漆黑的眼眸是如此銳利、精準,每一次出手就能精準地廢掉男人亂摸的手或者不老實的腿。
后者是自己摸爬滾打出的野路子,金橙匪徒穿梭在那些男人與男孩之間,輕薄的劍尖靈活報廢著他們的下三路。
影在幫助少女們脫困,他沉默著出現又沉默著出手,盡可能不在受盡驚嚇的少女們面前露面。
占星者的長弓再次露面,但并沒有急著出手,而是將箭尖對準了在半空中歪頭觀看場下鬧劇的百靈鳥,胸前的胸針光芒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