膜,水流一樣的觸感漫過周身。
“啪”一支禮花炮在半空中炸開,紛紛揚揚的彩色小紙片從天花板上落下。
陸語噥“”
今日的“擺渡人”公會分外熱鬧,原本溫馨的大客廳被改造成了盛大的arty場景,裝著金粉亮片的大氣球擠滿了天花板,冒著粉色氣泡的香檳酒堆成了小山,無數甜甜圈和泡芙塞在十幾層的托盤和人們的嘴里,全體公會成員都在群魔亂舞,烏泱泱的仿佛快要過年。
她遲疑地站在入口處,左邊看見一位沒牙的老奶奶正一邊塞假牙一邊塞甜甜圈,右邊看見一位犬形獸人一邊灌香檳一邊哭“為什么「女士」的排名沒有升嗚嗚方舟你沒有心”。
還有一頭粉毛的小姑娘正和小道士抱在一起掰頭是真掰頭也是真道士,那粉毛姑娘居然是小僵尸。
在整個公會客廳最最最顯眼的正前方,一條非常土氣、紅底白字印刷體、足足十幾米長的橫幅掛在墻上,上面寫著一行大字
恭賀會長喜提no3,祝地位穩固萬年老三
陸語噥“”這真的是祝福嗎
小丑木偶自從進了公會駐地就像沒電了一樣癱軟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愿意面對還是真掉線了,此刻正歪七扭八地縮在她的口袋里。
陸語噥眼看小丑木偶沒得指望,也沒在人群里看見雙子座,只好自己穿過喝high了的人群,往會議室的方向走去
這是她第三次站到了這間特殊的會議室面前,出于禮節,她敲了敲門。
但門竟然沒關,她不過輕輕敲了一下,門板就往內“吱呀”一聲打開了。
首先映入眼簾的竟是和門外客廳一模一樣的場景只不過是虛擬光屏的版本,就像是只和現場隔了一扇門的直播畫面,正在安安靜靜的播放著。
而在直播畫面的另一端,一道頎長的身影也安安靜靜地觀看著。
他靠著墻,站得并不直,漆黑的半長發有些濕潤,像是被香檳噴濺過一樣,那潑灑的濕痕也濺到了他的袖口,肩膀和胸襟的部位卻很干爽,大約是被他此刻擱在手肘里的斗篷擋住了。
那是一件非常夸張而華麗的斗篷,上面點綴著星星點點的寶石,還繡著密集的金線,約莫是一件特殊道具,上面并沒有留下香檳的殘漬。
因為微微仰頭的角度,他的鼻梁和眉骨看起來有些鋒利,但那雙金色眼眸的尾梢微微下垂,映著屏幕里五顏六色的光調,像是流光溢彩的歐泊。
這樣一幅面孔,其實很適合笑,但他看著畫面的時候卻沒有在笑,像是徹底從派對的氛圍中抽離了出來即使之前他大約還在人群中接受眾人的祝福,被突如其來的香檳與彩帶噴灑了一身。
陸語噥看著他,他的視線焦點也從半空中的畫面,轉到了畫面對面的陸語噥身上。
“嗨。”小丑勾起了一個笑容,“「黑山羊」小姐,感謝赴約。”
和真人面對面交談的感覺和面對小丑木偶并不一樣
,陸語噥干脆直接揮去了腦海中關于小丑木偶的印象,把對面的人當做即將新認識的朋友“嗨。你們公會真熱鬧。”
小丑抬手關掉了屏幕,彩色畫面消失,會議室門關上,他們和外頭的熱鬧徹底隔絕。
“是啊,大家難得有可以慶祝的事。”他紳士地替陸語噥拉開了椅子,“回不了真實世界,把這里當成家也算是一種安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