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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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小小的粉色愛心鑰匙在黑暗中下落,擊中一根石柱、然后清脆的彈開。
它彈開的方向恰好對著這片領域的主人,又或者是這片領域的主人影響著它反彈的線路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它在進入領域的那一刻起,就和另一枚一模一樣的鑰匙產生了共鳴。
這共鳴驅使著另一枚鑰匙脫離“玩家陸語噥”的背包、出現在半空中,與那枚不知道被誰丟進來的鑰匙合二為一。
“叮”
無形的波動隨著兩枚鑰匙的碰撞蕩漾開來,塑料齒序像金屬一樣緊密貼合,在黑暗中掀起呼嘯的風
依照舊神游戲的定律,s級特殊道具和s級玩家代號一樣具有唯一性。
理論上,只有在不同的世界線時,玩家才有可能見到兩件一模一樣的s級道具、或者擁有相同代號的兩位s級玩家當然,在方舟系統的控制下,幾乎沒有玩家會誤入副本之外的世界線,理論只是理論而已。
而當這種概率極小的事件發生后,不論是違背了唯一性的道具還是玩家,都會被世界線影響、被看不見的手推向融合,最終只允許“一個”存在。
所以,在唯一性的驅動下,沒有理智的艾伯特會追殺接近s級的陸語噥,成為黑山羊之主的陸語噥也會將未來可能威脅到祂的黑山羊之觸拔除。
前一種情況屬于生物本能,后一種情況其實可以克制,但祂選擇了隨心所欲。
而“家家酒的小鑰匙”比上述情況都要復雜一些,它屬于空間類特殊道具,鑰匙本體與被鑰匙開啟過的空間綁定關聯,所以在這兩把鑰匙合體后,它們各自原本綁定的空間也開始交融了。
對于掌控著空間之力的黑山羊之主來說,這種交融就和有人一聲招呼不打就往祂的宮殿里加裝小房間還拎包入住沒什么區別,著實不太禮貌。
作為空間的主人,祂理所當然且毫無顧忌地擠進了自己的地盤。
“叮叮鈴”
猩紅的觸手怪物大咧咧擠開小小的門扉,于是微風吹動了窗沿下掛著的白貝風鈴,被風鈴切割成一縷縷的陽光將入侵者的身影送入無數顆觸手眼球的視線
明明桑納州正下著暴雨,小屋窗外的太陽卻像在燃燒,背光看不清面容的一對愛侶正親昵地站著,周身被背景里的窗玻璃映得毛茸茸發亮。
他們雙手捧著一本破舊的藍皮筆記,正低垂著頭緩緩翻閱,時不時用手指撫摸紙頁上多出來的字跡,像在隔空輕觸女兒的臉蛋與額頭。
很溫馨的一幕,溫馨得像窗外太陽一樣滾燙,燙得伸進門扉的怪物僵在原地、一根根觸手往回縮逃,最終被兩人忽然抬起的視線定在原地。
“小魚。”兩個人類看著全無人形的怪物,僅僅愣神不過半秒,就對祂露出了熟悉的、了然的、隱約帶著心疼的微笑,“好久不見。”
也許祂應該把外面
的人類形態塞進來見他們,而不是圖省事直接把觸手塞進來,這樣就不會造成“即使變成怪物了爸爸媽媽還能認出我”這種令錨點愈發穩固的認知黑山羊之主一邊這般想著,一邊試圖擠壓人類自我不斷往外冒頭的意識。
然而,不行,這個房間是陸語噥的主戰場,它溫暖、陳舊、擁擠,所以龐大的觸手被這里的氛圍擠壓得越來越縮小,最終縮成了一個年幼的女孩。
這個女孩寡言、疏離、古怪、不討喜,黑漆漆的眼瞳像不透光的玻璃彈珠、直勾勾盯著人看時總泛著有些滲人的靈光,“她”一時半會沒等到父母像她小時候那樣摟抱上來,也不開口說一句話,只赤著雙腳踩在羊毛地毯上蜷了蜷腳趾。
像在倉皇地等待安慰。
別過來
意識到“祂”變成這個形象的意圖,人類陸語噥的意識發出尖銳地爆鳴。
她摒棄了對身軀的爭奪,轉而操控觸手從后腰伸出,對著眼前的錫蘭與萊斯特威懾嘶吼。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研究員陸語噥十六歲生日那天親手殺死父母的記憶像走馬燈一樣在腦海中瘋狂閃回。
就像黑山羊之主無法分辨自己的意識究竟混雜了多少陸語噥的人性,陸語噥也無法分辨自己的意識里摻入了多少黑山羊之主的神性,“祂”與“她”并非分開的兩體,她不能保證下一刻是人性還是神性占據上風,而哪怕后者占據上風一刻,對靠近她的人來說都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