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禮就坐在旁邊的位置,他穿著斯文的休閑白襯衣,戴著黑色漁夫帽,帽檐壓的很低,他還戴了一個透明框眼鏡。顯得文質彬彬,沒在之前在停車場時的殺氣騰騰。
“禮哥。”焦棠開口,想裝作熟稔的樣子再加一段,可怎么都發不出聲,她的聲音卡著,人也卡著。
她很不負責任的想,如果她現在跑路會怎么樣
“畢業了”齊禮拉上安全帶往后倚靠著,修長手指交握不動聲色地壓了一下骨關節,他問的很淡。
這才是正常的上綜藝的狀態。
焦棠上綜藝是為了什么復出。
他問她是不是畢業了,是在給她臺階下。
齊禮演技好多了,他不動聲色,不緊不慢地跟她重逢。
“嗯。”焦棠在南方讀完了本科,去英國讀完了研究生。她的人生軌跡和齊禮正好相反,齊禮在美國讀完了大學,回國正式進娛樂圈,去南方開了娛樂公司。
好像焦棠就是為了錯開他。
焦棠嗯完,車廂內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這個臺階,焦棠還是沒有順利走下來。
車緩緩開出了機場,開向節目錄制地。
他們整整沉默了五十分鐘,從機場到錄節目的別墅酒店,全程一個字都沒說。。
連開車的司機都感受到氣氛有些詭異,節目組幾個人面面相覷,沒人發聲,但眼里同時閃爍出興奮的光芒。媒體人敏銳的嗅覺,隱隱約約,感覺這是個大瓜,足以讓節目組上好幾個熱搜的大瓜。
齊禮出道這么多年,幾乎沒什么感情緋聞,也極少炒c。他留學回來后更是滴水不漏,在圈子里混久了,人也圓滑,一般綜藝不能從他身上炒到什么有價值的緋聞。
他極少的幾次失態,一次是齊禮剛回國時,記者采訪問錯了話,提了焦棠的名字。齊禮瞬間掛了臉,之后便是采訪的地獄模式。也是從那之后,業內有了傳聞,在齊禮面前不能提焦棠。焦棠和齊禮疑似鬧掰了,老死不相往來,連名字都不能提。
這一次,十年之約,兩個人在車里沉默了一個小時。
如果齊禮真的抗拒焦棠,他就不會來錄節目,他的咖位來這節目本來就是扶貧,他也沒有什么非來不可的理由。
他來了,他在這里對著焦棠沉默。
跟拍導演覺得他們之間要是沒事,他就把攝影機吃進去。
錄制地在一個別墅酒店里,道路寬敞,路邊種著高大的棕樹。
橘洲是晴天,可橘洲的天氣晴也不是正經晴,天空永遠灰蒙蒙的,太陽像是隔霧看花。不清透,沉悶的熱,熱的像是水蒸房。
車停到了別墅前,焦棠從另一邊下車,腳落到地上那瞬間她呼出一口氣,熾熱的空氣都讓她感覺到清新舒適。
人生最痛苦的事不是分手,也不是分手后那綿長的陣痛期,半夜想起來的空曠感。而是分手后還他媽要做同事,還要裝作沒事人一樣錄節目,還要寒暄搞什么兄弟情深。
錢難掙,屎難吃。
攝影師跑去拉遠景,助理也讓開了。焦棠繞到后面拿行李箱,齊禮已經在拿行李了。他過了十八歲又長了一點,官方身高一米八七,比焦棠高大半個頭,寬肩闊背長腿,輕松把焦棠的行李箱提出來。
助理們住在隔壁的樓棟,司機會送他們過去,拿出來的行李箱只有齊禮和焦棠的。齊禮的行李箱是純白色,焦棠的行李箱是純黑色,同一個品牌同一款。
焦棠拉起自己的行李箱,想找點話題,“你最近在忙什么”
“全世界只有你不知道我在忙什么。”齊禮冷淡的語調中有著輕描淡寫的諷刺。
焦棠立刻去看自己的麥夾,又看向齊禮那張在眼鏡帽子的遮擋下依舊英俊的很有壓迫感的臉。
“麥關了。”齊禮站在越野車的車尾門前,修長手指搭在車尾門上,他挑了眼皮,睨視著焦棠,“聽說你在網上控訴我不跟你玩”
焦棠手背到后面把自己的麥也關了,垂著眼視線落到齊禮的褲子上,他穿了偏商務的黑色褲子,腿又長又直,“抱歉,真的是誤會,我手滑”
“我管你滑不滑。”齊禮關上電尾門,長手一撈,帶走了焦棠的行李箱,一拖一邁著長腿往別墅方向走,“我的熱度你蹭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今天過來好好給我演朋友情深,再裝什么不熟,等著收我的律師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