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禮吐出淡薄的白色煙霧,往后仰靠在座位里,看著遙遠的天邊,淡道,“我覺得她看我的眼神不清白。”
天并沒有黑盡,天空是深灰色,仿佛蒙著一層霧,模模糊糊的有星星閃爍在其中。
你看她的眼神不清白吧
趙磊在心里吐槽。
齊禮的業務是真能打,平時做事滴水不漏,跟齊禮合作很輕松,他比一般藝人早熟。不碰焦棠,齊禮是個游刃有余氣場全開的成功商人。一碰焦棠,齊禮仿佛換了個人。
“節目別錄了,到這里結束吧,再錄下去意義也不大。”主要是怕再錄下去齊禮更失控,趙磊快刀斬亂麻地做出決定,“拍的差不多了,內容夠用。剩余的我來跟他們溝通,這次你很給他們面子了,你來錄一期節目他們整個節目ki都有了。你也冷靜冷靜,你明天還有通告。”
“我很冷靜。”齊禮把半截煙按進了煙灰缸里,火星飛濺,他垂著眼,遮住了暗沉沉的黑眸,“我要不冷靜,她不會好端端站在那里。”
“法治社會,你還想對她做什么”趙磊看著齊禮那張帥的特別優越的臉,長著一張浪蕩臉,也擁有浪蕩的資本。怎么看都像是情場浪子,玩的花那種。
怎么就死盯著焦棠不放了嗎
齊禮交疊著修長的手指遮住眼往后仰躺著,喉結和冷冽的下巴都落在昏暗的燈下。他最近瘦的厲害,腕骨和鎖骨都凸的明顯。
他想做的事多了,哪一樣焦棠都受不住。
“這次過來你們也合作了一場,退一步大家還是朋友,你們那么多年的感情,老死不相往來也挺可惜。不是所有的初戀都有結果,大多數人的初戀都是這樣,熱烈的開始,匆匆忙忙的結束。偶然想起來,帶點遺憾,可又怎么樣過去就過去了,未來路還長著呢。”
初戀就像是夏天,熾熱滾燙,可夏天不是永遠。可能一場漫長的雨后,突然就降了溫,桂花香氣飄蕩在冷空氣中,夏蟬死在泥土里,萬物寂靜,一切就結束了。
“她不是一個夏天,她是一場雨,雨有停歇但不會過去。”齊禮垂著眼,他的睫毛尖沾著一點暗沉的光,語調輕而淡,“節目我會錄完,你明天來接我。”
得,白勸了。
趙磊忍不住嘆氣,“我覺得她對你沒這方面的意思,今晚她一直在逃避話題,她不想接你的招,說明她想放下。”
齊禮放下手,拿起煙盒又取了一支煙咬在唇上。
“別抽煙。”趙磊把打火機收了起來,嚴肅下來,“你要保護你的嗓子,你嗓子真壞了,這輩子你都唱不了歌。”
齊禮拿下煙夾在手指間轉了一圈,凌厲黑眸看向趙磊,“想放下,想。”他強調了這個字,“說明她還沒有放下,她在掙扎。真正放下,她就不會回來,也不會想。”
“她學音樂的,如今研究生都讀完了,不回來唱歌,她要做什么做老師嗎音樂生就這點出路。”
“她原本要讀南方政法大學。”齊禮把那根煙豎在車窗上,看著那支白色香煙貼著黑色的車玻璃,搖搖欲墜,“她考上了,她沒去,她最后選了音樂。她走了七年,又沿著原路走回來,走到了我身邊。燕山音樂節她在臺上看到我,她彈錯了音,焦棠是在樂器里長出來的人,她看我一眼彈錯了音合理嗎七年沒見,一眼認出我”
“她家里有人犯罪,可能政法這條路不好走。至于彈錯音,那天那么熱的露天廣場,她也是人,她不是神。你是大明星啊誰不認識你你一米八七的個子,往那里一站”趙磊看到齊禮越來越難看的臉,聲音一頓,“齊總,要不你跟我聊聊,你們為什么分手我給你分析分析,她怎么想的,看看你們還有沒有機會復合。”
“不聊。”齊禮坐直拿下那根煙扔回去,慢條斯理整理衣服,打算下車,“游戲部分你想刪就刪吧,但合唱還有她唱歌的部分,敢剪一幀,誰剪我讓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