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第二次被敲門聲打斷,這次是席宇。
焦棠捂住了齊禮那張要罵人的嘴,她清了清嗓子,保持著冷靜說道,“宇哥,你等一下,馬上。”
“你們”席宇的聲音突然卡住,死一般的寂靜,大約有一分鐘,齊禮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一聲,他的手機屏幕上彈出一條消息。
來自席宇。
“操你倆做個人”
齊禮讓助理把外賣送到一樓加熱,他取了一瓶酒拎著下樓,一樓不單單有席宇還有蕭岸和趙磊。
他們兩個把啤酒都拆開了,仗著嗓子已經廢了,喝的肆無忌憚。
“少爺,怎么突然這么大方了給你師父帶酒。”蕭岸喝了一些,整個人處于半醉的狀態,吊兒郎當,沒個正形,“來,坐我這里。”
“女兒紅。”齊禮拉開他對面的椅子架著長腿坐下,把他珍藏的酒放到了桌子上,“嘗嘗看,放了很多年。”
席宇一口酒差點噴出來,騷不死他呢
神特么女兒紅。
齊禮是成功把自己嫁出去了
席宇由上至下打量齊禮一遍,齊禮雖然還是那副懶散樣子,可明顯眉宇間都是松弛勁兒,他是真的放松。
緊繃的那根弦松回去了。
他安全了。
“什么女兒紅誰的女兒紅”蕭岸拿起酒翻看著,席宇和趙磊非常默契地一個人拿醒酒器一個人拿紅酒杯。
“這比賽你們認真的啊怎么都開始拿絕活了。”蕭岸那酒遞給趙磊,開始吐槽齊禮,“我以為你們都是玩玩,你們怎么一個比一個認真。如今你們都上熱搜了,搞的我像是來劃水摸魚的,我面子往哪里擱”
“認真的,誰走誰丟臉。”齊禮拿起一次性手套戴上,拖了桌子上一份少料的十三香小龍蝦到自己面前,慢條斯地地剝著蝦殼。
“你不是拍一期就走”蕭岸喝了一口紅酒,把啤酒推一邊去了,往身后的落地窗看了眼,說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齊少爺親自剝小龍蝦”
齊禮是個能端著絕不下地,能躺著絕對不站著的人。他不吃小龍蝦,不是味覺上的抗拒,只是嫌剝殼麻煩。
“晚上了,太陽不就在西邊”齊禮語調散漫,手上動作認真專注,“我不是一期,我續約了。我輸了,我也得走。”
齊禮把剝好的完整蝦肉放到干凈的盤子里,剝第二只。
“你輸個屁,你如今人氣那么高,你輸的了”蕭岸舉起酒杯遞過來,說道,“不喝嗎”
齊禮脫掉一只手套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一飲而盡,慢悠悠說,“沒有一直在天上的鳥,是陸地生物最終都會落到地面上。”
“這話說的真不像你,你很嚇人啊齊禮,你這是怎么了”蕭岸打量著齊禮,他認識的齊禮又狂又拽,好像這輩子都不會落地。
齊禮放下酒杯,繼續戴上手套剝蝦。他穿著松散的休閑白色t恤,坐
在燈下清冷俊美,帶著一股子蓬勃的少年氣,但話很通透,“我小叔當年那么紅,如今不也轉幕后了,您當年還是頂流呢。人氣有過去的時候,實力才是贏的唯一標準,提人氣就沒意思了。”
“行行行,你實力強,全靠實力。”蕭岸知道齊禮很煩別人叫他流量,也就不提了。喝完酒,又倒了一杯,因為齊禮提了齊扉,就順著話題說道,“今年過年去你叔那里嗎你們什么恩怨也該過去了,我們一起去他那里過年吧,他家那倆崽超可愛。”
齊禮在齊扉家過了很多個年,他少年時期基本上都是在齊扉家過年。二十歲后,他再不去了。
“沒恩怨,不去,我有地方過年。”齊禮有他自己的家了,他沒興趣去別人家過年,他要籌備他和焦棠的家。他父母那里也是問題,他小叔大部分時間都跟他父母統一戰線,他不太想帶焦棠去危險的地方,“師父,您找個人定下來吧,自己搭個窩。別像個鸤鳩,總想去蹭別人的窩。”
“結婚這事兒還是看別人更有意思,我一想到家庭就頭大。你不也是個鸤鳩你好意思說我”蕭岸是個堅定的獨身主義,他看了眼齊禮面前堆著的蝦仁,“你那是給我剝的嗎這么孝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