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禮的父親并沒有真的壞,他對齊禮是有感情的,重逢時焦棠在餐廳碰到過他們一次。焦棠聽到他們夫妻的話,他們一直在努力修復關系。
掛斷齊禮的電話,焦棠打給了趙磊。
“趙總,你能把他那邊的醫院地址給我嗎”焦棠不想對齊禮說狠話,給他增加多余的壓力,她只能找趙磊,“我的心情和他開演唱會時是一樣的,我知道他怎么想的,他又想為我好。可我不是紙糊的,我不脆弱,我也很強悍。我有能力,誰都攔不住我向上的腳步。我沒能力我根本不會來他身邊,我不希望他在最無助的時候,沒人陪著他,我感謝您。”
同樣的問題,齊禮怎么選焦棠怎么選。
焦棠早上七點飛到了b市,她打車去了醫院。冬天早晨的b市寒風凜冽,醫院門口種著一排懸鈴木,樹葉還沒有掉完,隨著風漫天飛舞。
滿地黃葉,透著蕭索。
焦棠下車后感覺到冷,北方的寒風是刺骨的,她拉了下衣領裹緊大衣走進路邊的早餐店。她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她往多了買,她拎著早餐踏進醫院。
空氣中飄蕩著消毒水的味道,很難聞。焦棠極其討厭醫院,她拉了下臉上的口罩,走進電梯按下樓層。
很復雜的手術,趙磊說很嚴重,沒齊禮說的那么輕描淡寫。
不知道手術有沒有結束,是不是成功。
電梯門在九樓打開,焦棠拎著早餐出門,撞上了幾個護士,她問清楚手術室的位置,手術還沒有結束。穿過曲曲折折的走廊,她拐過一道彎看到了齊禮抱臂靠在墻上。他戴著黑色口罩,穿著單薄的黑色毛衣,牛仔褲顯出落拓。旁邊的長椅上坐著他的母親,另一邊的椅子上,齊扉夫婦互相倚靠著靠在一起。
焦棠眼睛發熱,他高大而單薄,他沒有人倚靠。
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他抬眼看來,目光停住了。他沉黑的眼長久地注視著焦棠,他的眼睛在潮濕。
焦棠知道齊家人不喜歡她,知道未來的每一步走的有多難,她還是走了過去。
她走向齊禮,一直走到他面前,輕聲問,“怎么樣”
周靜也抬眼看來,焦棠很鄭重地朝她點頭,叫道,“阿姨,我是焦棠。”
我是長大的焦棠。
您不是說讓我們能負擔起彼此的時候,再來相愛嗎我能負擔起我們的感情了,我來跟他相愛了。
齊禮猛地把她抱進懷里,他用力抱著她,他把臉埋在焦棠的脖子上,修長的手臂勒著她。
焦棠握著滿手的東西,沒法回抱他。
周靜起身接走了她手里的早餐,焦棠抬起手抱住了齊禮的腰。他好像瘦了,冬天穿的這么厚,腰居然比他們同居那段時間細。
脖子上有潮濕的熱,他好像哭了。
她頂天立地的禮哥也會哭。
焦棠把臉埋在他的懷里,手上移到他的脊背上,抱緊他。
我們在這個空曠而浩大的世界里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