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哲的耳朵發麻,人也麻了,他不確定再次抬頭看了一眼,面前這個衣冠楚楚,面上也是一本正經的男人,居然是能說出“偷情”倆字的男人。
此時他還被他緊緊地摟著,寬大的手掌貼在他的腰上,炙熱的溫度透過西服面料傳遞過來,感覺那塊的皮膚都有些發燙。
溫哲推了推他,沒推動,“松開吧,蔣涵應該已經走遠了。”
葉柏淮的鼻尖埋進溫哲的頸窩,深深地吸了口氣才依依不舍地松開,溫哲身上的肌肉緊繃了幾分,他下意識退后一步。
倆人之間的氣氛有一瞬地緊繃,葉柏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擰開把手出去了。
留溫哲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他好像把葉柏淮惹生氣了
這個想法轉瞬即逝,他看了眼手表,打算兩分鐘后出去。
兩分鐘后,他推開了休息室的門,走了出去,走廊上,侍應生和客人來回走動,他下意識掃視了一圈,沒發現葉柏淮。
轉而,他向洗手間走去,只是剛拐進去,就在門口看到了蔣涵,對方正靠在墻上抽煙,煙霧模糊了他的臉,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他的時候面上一怔,語氣中仿佛帶著幾分置氣,“上哪去了”
“四處走走。”溫哲說。
蔣涵將煙按滅,目光在溫哲的面上掃著,“生氣了”
溫哲面上克制,沒什么情緒,“沒有。”
看著溫哲隱忍克制的模樣,蔣涵不自覺地抬手撫摸他的臉,拇指滑過他紅潤的嘴唇,緊繃的面容也緩和下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你跑什么啊”
溫哲看著他,臉上是他掌心的溫度,他不知道現在蔣涵是不是將他當成了一個可以逗趣的小玩意,不是他惡意揣測,而是他包養他就是這個目的,也不知道此時的問話是不是試探,他是被試探怕了,表露出自己真實想法的話,蔣涵說的話就會變成一把利劍,將他刺得鮮血淋漓。
“里面有些悶,”溫哲苦笑了一下,隨即又說,“其實他說得對,我跟蘇澄沒法比,他各方面都比我強,就連在你心中的位置也是。”
聽聞,蔣涵面色未改仍帶著笑意,指尖捏住了他的下巴,“你在吃醋”
溫哲看著他,勾起嘴角搖搖頭,“沒有,我只是擺正了自己的位置。”
他確實愛蔣涵愛得深刻,但這一年過來他明白了一個事實,無人可以取代蘇澄在他心中的位置,甚至擠出一點空位都不行。
他不在乎別人說什么,不在乎別人對他的看法,但不代表他真的成了頭墻鐵壁,蔣涵的態度讓他疲憊,時間久了他發覺自己也并非完全不在乎別人說什么,他雖然依然愛蔣涵,但這么久過去,他也醒悟了,對這份無妄的感情也絕望了。
“我真沒生氣,”溫哲說,他甚至面上還能帶著笑意地解釋,“也沒吃醋,等蘇澄回來,我會將你身邊的位置讓出來。”
蔣涵的笑容一僵,面容徹底沉了下來,“什么意思”
溫哲忍不住皺起了眉,下巴上的手指力度加重了幾分,他察覺出蔣涵好像生氣了,但他為什么生氣,自己這么說他不應該因感到輕松而高興么。
溫哲的睫毛顫顫,下巴上的疼痛讓他眼眶都泛了紅,“我是說,只要你想,我不會糾纏你。”
蔣涵周身的氣壓仿佛更低了,他認真地看著面前的人,最終將手甩開,“你最好說到做到。”
蔣涵死死地盯著溫哲,在這種威壓下,溫哲微微垂頭,輕聲“嗯”了一聲。
蔣涵胸口起伏了一瞬,俊美深刻的面容也越發緊繃,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還有,說什么你將我身邊的位置讓出來,你有什么資格讓這本來就是屬于蘇澄的。”
溫哲面上閃過一抹愕然,隨即又恢復平靜,他心中泛起波濤洶涌的酸楚,但面上仍顯得不瀾不驚,“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