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猶豫之后,瑛瑛便在小桃的幫助下穿上了這條寢衣,之后便躺進了床榻之中,靜靜等著薛懷的到來。
小桃放下了簾帳后,便躡手躡腳地走出了外間,才出屋門時正好撞上了從凈室歸來的薛懷,臉上驟然露出幾分赧然的笑意來。
直把薛懷盯得疑惑不已。
“怎么了”他問。
小桃輕笑道“爺可喝下了醒酒湯”今日的醒酒湯可是要派上大用場了。
薛懷不明所以“已喝下了一碗。”
小桃指了指內寢的方向“夫人在等您呢。”
之后,小桃便立在迷蒙的夜色里注視著薛懷緩緩走進內寢,略聽了一會兒里屋的聲響后,便走到外間與詩書笑道“咱們今日輪著守夜,再去耳房那兒備好水。”
詩書會意,只笑道“爺和夫人真是恩愛如初呢。”
這一夜,瑛瑛只覺得自己像驚濤駭浪里一艘不斷起伏下沉的小舟,狂風巨浪不停地向她涌來,讓她無力攀迎、無法承受獨屬于薛懷的熱浪。
情到濃時,她不可自抑地在薛懷的肩膀處咬了一口,留下了兩排鮮明的印痕。
可疼痛卻給了薛懷愈發高昂的興致,修長的玉指勾住了珠帶,輕輕一扯,玉珠與褻衣便如秋日里的柳絮一般散落在地。
一室旖旎。
瑛瑛醒來時已分不清白晝黑夜,澗哥兒已磨著奶娘們將他抱來了正屋,并不顧小桃等丫鬟的阻攔,硬是要進內寢去找瑛瑛。
可內寢里一片狼藉,瑛瑛的身上又滿是歡好過的痕跡,怎么好被澗哥兒瞧見。
小桃正一籌莫展的時候,已亭亭玉立的竹姐兒出聲攔下了澗哥兒。
竹姐兒懂了些人事,便把澗哥兒帶去了她的院子里,并告訴他“娘親今日累了,應是顧不上澗哥兒了,澗哥兒乖一點,自己看書好不好”
澗哥兒很黏瑛瑛,也很聽長姐的話,聞言便乖乖地點了點頭。
因此,瑛瑛也能好好休息一番。
她醒來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許氏送來的寢衣藏在了箱籠的最里側,并吩咐丫鬟們“千萬不要再拿出來了。”
經了昨夜的荒唐之后,她幾乎可以斷定,她的夫君薛懷有一顆非常悶騷的心,一旦被點燃,就會燒起熊熊烈火來。
她招架不住。
瑛瑛藏起寢衣的前幾日,薛懷并未有所表示。直到下月里臨近他生辰的那幾日,瑛瑛絞盡腦汁地為薛懷籌備生辰宴,還要送他個生辰大禮。
可無論是價值不菲的硯臺還是能筆走龍蛇的狼毫、削鐵如泥的寶劍,他統統都不喜歡。
瑛瑛納罕,只問“那夫君到底想要什么”
明明竹姐兒和澗哥兒只給了他一個吻,薛懷卻高興的抱著兒女直笑。
到了瑛瑛這里卻挑三揀四地要讓她送個合心意的禮物。
瑛瑛氣惱不已,便趁著安寢時攥住了薛懷的命脈,揚著下巴問他“夫君究竟想要什么生辰禮物”
薛懷起先還不肯說,直到瑛瑛癡纏著咬上了他的脖頸。
這時他才支支吾吾地說“我想讓你再穿一次那鑲著玉珠的寢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