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們今天能聽得開
心。”這句話他只提前說給一號他們聽,也算是他小小的偏心了。
時間到了,錦虞沒有用懸浮車,而是選擇用魚尾,慢慢挪到臺前。
這是這個監獄里的第一場演唱會,此前從來不會有人來這里唱歌,但現在他來了,就不會讓這里的人還過著那樣了無生趣的日子。
他希望他的歌聲不僅能夠治愈大家肉體上的傷痛,還能夠撫慰惡人們疲憊不堪的精神。至少至少,眉頭要松開一點吧。
沒有主持人,沒有自我介紹,臺上的幼崽一出現,就引起臺下一群惡人的驚疑討論。
“什么情況”
“怎么是一只幼崽”
“翟豫發什么瘋,把真的弱小的幼崽拐到監獄來”還開什么演唱會
邁爾斯“這就是崽崽老師”
克利夫蘭也只是從羅西的只字片語聽過一點關于崽崽老師的信息,他真的不知道崽崽老師居然真的是一只幼崽。
看起來還沒他大腿高雖然咳咳,崽崽老師好像還挺可愛的。
就在大家躁動著,甚至有人直接想離開的時候,臺上的幼崽在大家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唱出了第一句。
有點顫的小奶音,唱了一句后,明顯穩定下來,然而就是這么一句,成功阻止了一些人離開的步伐。
明明他們都已經站起來了,但他們的身體卻不聽話的停住,身子微側著,耳朵靈敏的豎起來,忍不住去傾聽臺上傳來的任何一點聲音。
臺下徹底安靜下來。
崽崽老師的聲音傳遍演播廳,并不是多令人振奮的歌聲,但惡人們好像從沒聽過這樣平靜的歌聲。
站著的惡人們不自覺坐下來,目光追隨著臺上的那道身影。
歌聲劃過他們的耳廓,羽毛一般輕輕拂過,他們好似幼年時無憂無慮在溪邊玩耍,累了直接躺在大石板上,閉上眼,耳邊是潺潺流動的小溪,頭頂是明亮不曬人的天光,手里握著一團泥,或者一把青草。他們享受著變回原型肆無忌憚撒野的時光。
更準確的說,是回到不被精神力暴動困擾的時光。
大部分人也不是那么倒霉,天生就有這種病,他們也曾經享受過無憂無慮、不失眠、不頭痛的日子。
他們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疼痛,不斷的催眠自己生來就是這樣,他們就是要帶著這樣的痛苦活過下半輩子。
但這道歌聲把他們帶回了從前,惡人們恍然,原來在他們的記憶里,也曾享受過。美好的回憶似乎連同他們的痛苦一起帶走了。
一開始,柯蒂斯的表情是帶著一點不屑的,盡管以他挑剔的眼光也不得不承認今天這只崽崽的妝容把他的可愛發揮到了極致,但唱歌和可愛沒什么關系,有些東西甚至越可愛越沒用。
但聽到錦虞的歌聲后,他的神情帶上一絲恍惚。
崽崽的歌聲是他從未聽過的,明明音色還是那么稚嫩,但卻有著極大的吸引力,讓他忍不住身體前傾,沉醉在這道歌聲中,此時的他哪里還有不屑一顧的樣子。
如果有人能夠看到精神力,一定會驚訝的發現,原本惡人們的精神力無一不張牙舞爪,攻擊力強的甚至會影響到旁邊的人,讓人變得更暴躁,但歌聲響起后,這些精神力就像被安撫的貓咪,扭動幾下后,便懶洋洋地趴下來,或者跟著旋律悠閑的晃動著。
錦虞現在對如何用歌聲治愈惡人已經有了一定的經驗,就像舉著一把梳子,給不聽話的精神力刷毛,只要把毛理順了,惡人們的痛苦至少會被帶走一小半。
對于久病沉疴的惡人們,這一小半足以讓他們能夠暢暢快快的睡上一覺,從而治愈精神力和肉體。
但治病是一個長久的過程,錦虞只希望演唱會后,大家都能來上課就好了。
嗯都來可能性不太大,能來一小半就很不錯啦。此時的小人魚天真的想著,根本想不到一天之后,他的課上人數會爆滿到何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