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也手癢得厲害,他只能忍著,在齊湫的指點下,用折疊鏟來尋找溝邊藏在枯草叢中的野菜挖,總算是找了點野趣樂子。
五個野蠻男生的勞動熱情和樂趣給點燃之后,硬是把兩百多米有點水洼的溝渠給翻轉了一遍,連長長的像蛇一樣的黃鱔都給挖出來不少。
一上午過去,五個泥猴都認不出誰是誰了,身上、臉上、頭發上都是泥巴。
兩個女生也濺得身上到處有泥點,還拿出手機不時給泥猴們拍照留影。
唯有寧遠身上算干凈,最后給嫉妒的花毛從后面拍了一手爛泥在肩膀上,好好的風衣也弄臟了,才達成有泥同享的共同愿望,花毛的屁股上也多添了一個泥腳印。
提著半塑料桶的小魚、泥鰍和鱔魚,一行人洗手擦臉穿鞋子穿好外套,嘻嘻哈哈朝公路邊跑,寧遠直接帶著進了二哥農家飯店。
店里已經有三桌開車帶著小孩出來郊外游玩的家庭在吃飯。
看到幾個蜀黍阿姨身上泥水未干,卷著褲腿,手中還提著鏟子桶子,熊孩子們圍上來瞧稀奇,看到塑料桶里翻滾的鱔魚泥鰍,
熊孩子們尖叫起來,吵著要耙耙麻麻也帶他們去溝里摸魚捉泥鰍。
這大冷的天,年輕的耙耙麻麻們,哪敢下水干這活?
更不敢讓孩子下水玩,一個個面有難色。
戴小芹給熊孩子一人分了一條滑不溜丟的泥鰍,隨手打發了熊孩子興高采烈滿地去捉泥鰍玩,多簡單的事!
在家長們的感謝聲中,從后面的廚房走出來一位端菜的女服務員。
服務員系著黑底紅花的民族風圍裙,頭上扎著花頭巾,身上收拾得干凈利落,放下菜,接了塑料桶,用土話和戴小芹交流得又快又急。
寧遠看了眼服務員,覺得有些面熟,湊前仔細一打量,不是老聞的同事夏梅妮還有誰!
沒帶黑框眼睛,臉龐應該是經過技巧化妝,顯得長了一些,眉眼有些變化,要不是夏梅妮沖他悄悄眨了下眼睛,面對面寧遠差點都沒認出來。
“咯吱”,一輛小車沖到店門前的水泥地來了一個急剎車。
下來三個穿著花哨的年輕人,一步三搖,晃進店內。
寧遠手中的折疊鏟握得緊了,他從三人身上流露出來的隱約氣息,感受到三人有不弱的修為,估計是二品境,隨即手又放松下來。
暗罵自己神經過敏了,有夏梅妮和老聞在,他瞎擔心個什么?
“三位老板,里面請坐!”
夏梅妮迎上去,用帶著土味的普通話招呼客人。
三個年輕人一眼就看到了夏梅妮手中提著的新鮮泥鰍和鱔魚,再看花毛等人身上還沒有洗干凈的泥巴,咧嘴笑了。
“服務員,把桶里的泥鰍,給我們做一鍋泥鰍鉆豆腐,鱔魚紅燒了,小魚仔油炸下酒,再隨便加幾個配菜,兩瓶石花大曲,快點!”
“哈,真有口福,快去做來,錢不會少給。”
三人自顧自就把花毛等人的勞動成果給當成了他們的盤中餐,也不問人家是否愿意,還輕佻地沖戴小芹和齊湫,吹了聲口哨,目光肆無忌憚在女生身上掃視。
田佳農、金鴻衛幾個暴脾氣霍一下站了起來,飯廳里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