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2日,渝州城外北嶺機場。
空中飄著細細的雪粉,沒人走動的水泥地面,已經鋪了薄薄的一層白色。
寧遠、花毛、許觀明三人取了行李,朝出口走去。
快到門口的時候,花毛把他嶄新的黑呢大衣衣領給豎起,從包里摸出一副變色墨鏡戴上,配上他一頭新染的彩毛,活脫脫的又添了三分野生匪性。
寧遠推著一個碩大的行李箱,背上斜背著輕巧的密碼皮箱。
皮箱里面裝著拆卸了的點烏槍,武修攜帶武器乘坐公共飛行器,得出示武修卡校卡之類的身份證明,并掃描檢測儀器留下個人信息。
寧遠嫌棄地離花毛遠點,對許觀明道:“這家伙一副騷包打扮,也不知是顯給誰看?和他走一路,丟人到家了。”
許觀明笑了笑,見花毛斜著腦袋看他,只得違心道:“關哥還是很有氣質。”
花毛裂開嘴巴呵呵笑了,所有形容男人的美好詞語,像偉岸,英俊,帥氣,玉樹臨風等等,在花毛聽來都是像指著鼻子貶斥罵他。
唯獨氣質二字,深受花毛喜歡,贊道:
“還是老許有眼光,不像某些土鱉,見不得人家比他強,小肚雞腸,斤斤計較……喂,別動手動腳啊,這是公眾場合。”
一腳沒踢到花毛,寧遠也就懶得再動腳,免得拉低了自己的檔次。
拿出手機正準備叫一個車,又給花毛好一頓恥笑:“混得真撇啊!(方言:混得差的意思),跟著關哥我走吧,包你們吃香的喝辣的,走起!”
三人出到門口,十多個人形生物在欄桿外揮手叫道:“老大,這邊。”
引得眾多的旅客側目看去,然后,眾人看到花毛昂著腦袋像一只雄赳赳的彩毛大公雞,旁若無人走進一眾掛大耳環、穿鼻環、各式古怪發型的非主流打扮的生物中去,拍著肩膀高聲喧嘩肆意大笑打著招呼。
寧遠趕緊用手半遮住臉孔,從邊上的門快速通過,他不認識那花貨。
簡直是陋到家了,還玩過時了的混混那一套玩意。
沒走出幾米,從后面伸出一只手來搶寧遠手中的行李箱,在寧遠差點一拳打去之前,一個熟悉的笑聲同時響起:“班長,是我啊。”
寧遠拳頭松開回頭笑了,道:“狗子,你怎么也這打扮?都不認識你了。”
是一只老實孩子茍得全,頭發也搞得五顏六色的,左耳朵還掛著一巴掌大的銀光閃爍的耳環,與以前的風格完全不搭界,變了一個人似的。
茍得全搶了行李箱笑嘻嘻地看著寧遠,他完全不知道剛剛差點遭到兩次毀滅性的打擊,除了寧遠的,還有側面的許觀明。
“是關哥提前吩咐,我也好久沒這么玩,好不習慣了。”
茍得全扯了頭上的假發和耳邊掛著的假耳環,隨手捏成團塞口袋里,道:“班長,走吧,車在外面,吃飯的地兒早就定好了,今天兄弟們趕過來,特意給你們接風洗塵。”
邊上又躥出一只花俏娘氣的熊飛,嘿嘿笑著來搶寧遠背上的密碼皮箱。
寧遠再仔細看去,才發現來的有好些都是以前合道館強化班的同學,
個個搞得鬼一樣,有些還熏了眼影涂了紫唇,臉上還畫了粗獷的花紋,一個賽一個的丑,寧遠剛剛還真沒認出來,目光掃了一眼,根本就沒敢在這群慘不忍睹的臉上多做停留,太膈應人了。
給熱情的茍得全和熊飛拉著,寧遠脫不了身,只得無奈答應去吃飯,又對準備偷偷溜走的許觀明叫道:“老許,一起走!吃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