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蕩漾的碧藍池水,顯示里面有生物在激烈活動,
寧遠幾步走到池子邊緣,果然看到透明的水下,有一叢隨波擺動的彩毛,
花毛穿著短衫短褲,赤著胳膊大腿,正鼓著顯得有些變形的臉孔,在水下蹲著上馬步練習直拳攻擊。
一舉一動,從上面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這花貨,難得在一件事情上如此執著的作死這么長時間!簡直是罕見!
“張老師,他有突破的跡象嗎?這都31日了呢。”
“練得很刻苦!”
張仲橫臉色顯得有些晦暗,沒有正面回答,
目光從池子邊上的幾個懸掛沙包和一組木樁掠過,又緊緊盯著水下練功的花毛,以便能隨時伸手,把背了負重的花毛給提出水面換氣。
“那我先走,辛苦您了。”
寧遠見水面有一串串氣泡冒起,趕緊朝門口走去,
兄弟這副不顧一切拼命的狼狽慘樣,肯定是不會想讓他見到,
光鮮的背后,滿是心酸和折磨的印記!
在寧遠關上門的瞬間,他清晰地聽到了出水的巨大“嘩啦”聲,
隱約中,似乎還聽到了一聲微弱的“……我靠”,寧遠嘴角露出一絲淡笑,拿出屏幕,在花毛的名字后做了個標記,然后繼續回訓練室訓練。
第二日早上九點,所有在校的學生和老師,全部到武基大道的大花壇前面集合整隊。
歷經了四個多月的封閉改建,大花壇今日將揭開神秘的面紗,
顯露出里面一直隱藏著的真像,
來來往往的學生,一直想探究知道,圍起來高達幾十米的大花壇,里面究竟在弄什么玄虛?可惜有后勤處的老師守著而且一點都不能通融。
此時,花壇外圍的隔擋早就拆除,煥然一新的花壇里,鮮花正盛開得燦爛。
隨著鐘天行一聲喝令:“揭幕!”
兩位老師飛了起來,飛到青色幕布圍著的最頂端,一人抓著一邊,把薄薄的青色幕布給扯了開來。
一尊巨大的鮮紅色群雕刻像,以一種激烈悲壯的沉默沖鋒之勢態,刀槍林立,殺氣騰騰,出現在所有師生的眼前。
下方高大的漢白玉基石上,刻著一行龍飛鳳舞的大字:這是最好的時代!
落款是行楷的“懷安”二字。
陽光傾灑在群雕刻像上,似乎有金屬的火焰在沸騰。
震撼得幾乎所有師生有瞬間的失神。
“向所有,為國為民,浴血奮進的荊楚武大前輩,致以最崇高的武道敬禮!”
鐘天行放聲大吼。
集合著的所有師生,右手握拳,重重捶擊在左胸上方。
“咚!”
聲如鼓響,數百人的氣息,激蕩得空氣中都起了微妙的氣旋。
所有人仰頭注目著高處的火紅雕像,神情肅穆,胸腔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燒。
那些都是荊武的驕傲,為國為民永載歷史的英雄啊……
突然,一聲悲嗆而蒼老的哭嚎突兀響起,打破了這種典懷的莊嚴氣氛。
寧遠微微偏頭看去,是一個頭發花白的干瘦老者,此時正仰面對著群雕刻像,哭得老淚縱橫,聲若滴血。
哭竹大師和嚴老沒有出現在此地,寧遠還是認出,嚎啕大哭的老者,是當日在湖上站在哭竹大師身后的其中一人。
后來聽莫老師說,老者是渝州武大的老校長,
當年第一批出征異界的九百弟子、后來僥幸生還回來的三十九人之一。
或許,老者是想起了當年逝去的老師和同學,或是想起了當年的青蔥歲月熱血年華!
微寒的晨風中,長哭如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