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提到自己。
他一時沒接話,只繼續拿起水喝了一口,然后看著對面。
老刀愣了愣,忽然打量他,有些猶豫,“其實有句話我不知當不當說”
“蔣先生,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啊你以前是榆林的學生會會長嗎”
十幾年了,人會變,畢竟當年老刀跟那位牛奶帥哥也只是一面之緣。
所以他此前看人下車,只覺得有一點點眼熟,但蔣家兩兄弟畢竟五官上有點相似,他也沒太在意,現在蔣域忽然提起這人的學級,貌似有點對上了。
“對對對,我哥是會長可牛了高一高二都是,不過他高三出國了,你們一定見過涼涼姐姐,你以前來過我們榆林嗎我記得到現在還經常聯校考試。”
蔣域被楊昭提醒過,奚涼跟老刀這類人可能因為出自底層,有很強的戒心,而且進退有度,是對他這種富家公子留有余地的,必須找到關聯的關系網,一步步接近對方,熟悉起來,人家才會拿他當朋友。
光是游戲圈不夠,因為奚涼顯然很多年不玩這個了,那就得從別的方面著手。
奚涼確實不太記得以前的事了,太久遠了,而且心里厭憎抗拒,自然而然會把很多事忘掉,往日的同班同學樣貌都變得模糊,何況是本來就沒什么接觸的人。
她看向蔣森,看這人冷漠清傲的面容輪廓她在想,本來就兩個階級涇渭分明的學校,每個學校至少上萬人,即便見過,也像是天上的鴻鷹飛過一片沼澤,遇上淺灘的困魚這實在不值一提。
“去過幾次,可能考場不一樣,未曾得見,倒是我的損失。”
然后她看見蔣森擰了瓶子瓶蓋,不緊不慢擰了好幾圈,擰得很緊。
“見過了,卻不能認識,那才是損失。”
“未曾見過,算不上。”
奚涼眉心微跳,對他這話略迷茫,習慣性揣測別人的用意,但未得其解,只覺得這人心機深沉,必有原因才會說這種話。
這次輪到她低頭喝水了。
氣氛忽然肅靜了一刻,正好河邊有風吹過來,入秋了,天氣轉變,老刀摸摸皮膚,覺得有點雞皮疙瘩起來。
有點冷。
既然話題終止,那就散了,正好巷子那邊開來兩輛車。
一輛是他的,另一輛還是他的。
蔣森起身,規整衣物,問“兩位接下來要去什么地方嗎這次是我們的過錯,應當彌補。”
老刀“啊,這明明是蔣二公子的錯,怎么能是您的過錯呢。”
蔣域“”
蔣森“我也走神了,沒能提醒。”
他輕描淡寫地,老刀反而不好說什么,畢竟跟這種人但凡插科打諢尷尬的都是自己。
“我是要回家的,不出門,倒是涼涼本來是要出門的,被我撞上才一起吃飯涼涼你等下要不就讓送唄,省點打的費,反正那輛車別開了,萬一哪里出問題了呢,實在不行我開車送你吧。”
老刀怵蔣森,不敢直接拒絕,又切實認同奚涼的提醒跟蔣家不宜走近,所以就折中委婉抬了話頭。
奚涼“你送吧,不必麻煩蔣先生。”
他們兩人依舊配合默契。
但富豪的世界,他們想象不到。
蔣森“不是我開車,麻煩不到。”
奚涼“”
蔣家司機看來很多。
“太客氣了,還是算了,涼涼咱們走吧,對了你有東西是吧,咱們一起去精神病院,我正好沒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