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廠長,我跟您說過,我們廠有不少自己研究的工藝,這是我們廠汽車能夠比同類型汽車質量更好的原因。我們把這些當寶貝,可是,我聽郝佳偉的話說,這些工藝和我們的專利他們也不會保護,都會全部交給日本人。專利那是沒辦法,已經申請了,不能夠隨意給人。可是這些工藝,不能給他們。”
“我一時間實在是沒有合適的托付人,我想托付給您,不知道可以嗎”
許如意都愣了,她來的時候,也猜測白興福為什么找她,其實根本就猜不到原因,畢竟兩人的交流有限。可她怎么也沒想到,白廠長記憶混亂后,心心念念不忘的,是守住一廠的工藝。
許如意一下子都沒說出話來,嗓子眼仿佛被卡住了,眼睛酸得厲害。
旁邊的谷樊已經紅眼了,那天許如意沒瞧見他可是去過現場,地上那片血跡那么大,看著就驚心。而他們的廠長受了這么大的委屈,受了這么大的傷,還在惦記著國家資產。
白興福根本沒注意到他倆的異樣,他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
“許廠長,我知道我有點冒昧了,可這些東西,在愛惜的人眼中這是無價之寶,在一心只想合資的人眼中,這就是無用的,跟野草異樣。不能留給他們。許廠長,我都琢磨好了,與其讓他們糟蹋,不如你帶走,你們合作了那么多汽車廠,給他們吧,就算是為咱們夏國汽車行業貢獻一下。”
“不知道行不行”
許如意都不知道那個行字是怎么從嗓子眼里出來的。
白興福聽她答應了,特別高興,連忙沖著谷樊說“小谷,我給你我辦公室的鑰匙,你帶許廠長去,咱們廠的工藝和技術,我都匯總編寫過了,你知道放在哪里,你給許廠長。別耽誤,趕緊去。”
谷樊也是半天才嗯了一聲出來,白興福看他那樣子,挺傷感的,
“別舍不得,這是最好的安排了。去吧去吧。
谷樊根本動不了,還是許如意站起來拉著他出去了,等著出去后,谷樊忍不住眼淚就掉下來,“許廠長,我沒想到,我真沒想到。可廠長也太可憐了吧,已經沒事了,可他就是走不出去,他肯定是受刺激太大了,太擔心這事兒了。”
許如意這才說“這樣,我在京市有認識的人,我這就找人安排,你趕緊找人陪著轉院,先把病治好。”
這會兒還客氣什么,谷樊立刻說“我馬上安排。”
不過許如意又問了句“你們這些工藝什么的,沒有泄露吧,郝佳偉知道嗎”
谷樊立刻搖頭“沒有,我們上報的都是專利這些,拿到證書的,這種在他們看來,就是工人們的小打小鬧,他們根本就稀罕。我都收拾好了,一定不會有問題,除了我們廠長和您,誰我都不會給。”
倒是許如意安排好后,又給家里打了電話,郭培生接的,廠里自然沒事,不過他又說“川野清又給你打電話了,我看到了來電,沒有接。”
這是出事后,川野清打來的不知道第幾個電話了,許如意都沒接,一方面是遷怒,另一方面也是拖延。這會兒,許如意終于打了回去。
大概是陌生電話,接聽是工作人員,許如意自報家門后,很快就轉入了川野清那里,一接通,川野清就說“許廠長,你架子好大啊,我給你打了七個電話,你是一個不接一個不回。我以為你鐵心不聯系了呢,怎么又打過來了。”
許如意卻沒有寒暄的意思,開門見山“我不接你不知道為什么嗎我剛剛強調了我看重什么,你答應的好好的,結果呢,你們逼的白廠長撞了墻。”
這事兒川野清也很生氣,這鬧得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