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心瞳其實很喜歡冬天,尤其是放假時,整天窩在有暖氣的屋子里,就像冬眠的小動物,別提多愜意了。
這個冬天她基本沒怎么去公司。
他們在國貿這邊的房子樓層很高,四面都是玻璃,晚上把燈一關,窗外燈火輝煌,夜景很美。
每當這個時候,她就喜歡趴在玻璃上望著窗外發呆。
屋子里暖氣很足,玻璃卻是冰冷的,手擱在上面能感受到和室內截然不同的涼意,又刺激,又激蕩。
傅聞舟每次看到都覺得不可思議,問她在干嘛。
喊她一聲,她還不應,喊第二聲她才會應一聲,然后神秘兮兮地跟他說,她在看風景呢。
傅聞舟不能理解“看風景需要這么鬼鬼祟祟的”
許心瞳不干了“什么叫鬼鬼祟祟啊我哪里鬼祟了”
她從玻璃窗上跳下來,跑到他面前,伸手就去抱他的腰,雙腿弓起,往他身上攀。
“別亂蹭,一會兒蹭出火來了。”
他的警告起到了作用,她漲紅著臉瞪他一眼,罵一句“不正經”,從他身上跳了下去。
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傅聞舟從后面撈住了她的腰,微微用力,便將她撈入了懷里。
她整個人就這樣撞到了她堅實的胸膛上,鼻息間盡數被他的氣息吞沒。
她還是象征性地掙扎了一下,被他微微轉過臉來吻著。
身高差距大,她只能惦著腳尖配合他。
傅聞舟把她抱起來放到餐桌上,站在中間細細吻著她。許心瞳腿兒亂晃,蹭著滑膩的布料緩緩往上,夾住了他的腰。
他微微震了一下,耳邊聽到她嗤嗤的低笑聲,眼眸變深。
那是危險的信號。
許心瞳不敢鬧了,雙手搭在他肩上,他的目光在他面上緩緩流連,沉淀成一種令她臉紅心跳的東西。
她主動湊上去,吻了吻他干燥的唇。
好似沉入一片汪洋之中。
而他的眼,是深邃的海,要把她溺斃,不能掙脫。
中午本想隨便對付一下,傅聞舟有個朋友卻打電話過來,說他那邊新開了一家江浙菜館,邀他們夫妻二人一同過去品鑒一二。
傅聞舟沒有第一時間答應,回頭遞來詢問的目光。
“去啊,快答應他。”許心瞳忙道。
約定了時間,傅聞舟把電話掛了,去陽臺,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
隔著玻璃門,許心瞳可以看到他高大的身影佇立在那邊,更遠的地方是白皚皚一層雪,天地間,茫茫一片。
她手剛剛摸過玻璃,不用出去就知道外面有多冷。
猶豫會兒,她跑到門口將玻璃門推開“要不你進來抽吧,我給你開空氣凈化器。或者你去書房,要熏也熏你自己。”
傅聞舟說“還是算了,不想委屈你。”
許心瞳“你這樣我很有負罪感哎”
傅聞舟幽幽瞥了她一眼,說“你有負罪感,總比我被你罵今晚還要睡沙發強。”
許心瞳沒忍住,終是笑了出來。
中午是在帽兒胡同那邊的一家浙菜館里吃的。
江浙菜偏甜口,傅聞舟吃不慣,餐桌上很少動筷,許心瞳發現了,借著去洗手間的空當叫住了一個服務員,要他給準備一碗不甜口的銀魚羹。
銀魚羹上來,她親自給他舀。
餐桌上噓聲一片,都在說,傅先生,娶到了一個賢惠的妻子啊。
傅聞舟笑而不語。
只有許心瞳能品出他笑容里的深意,心里暗惱,悄悄在底下踢他。
好吧,雖然她也算不上賢惠。
傅聞舟抬眸望來,眼底的笑意加深。
她威脅似的瞇了瞇眼睛。
他給她碗里夾了一顆湯圓,筷尖在碗面上輕輕敲了敲,示意她多吃點兒,少說話。
許心瞳被氣到了,狠狠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