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小皇孫百歲宴的事情,嚴世蕃建議他考慮子嗣問題,通過一年的努力,上月初見成效。
“恭喜父皇。”嫉妒讓他行動快過腦子,景王已經跪在了嘉靖帝跟前。
嘉靖帝看著他“你有什么喜事”
景王說道“兒臣府上的側室已有身孕,不久之后,父皇又將喜得皇孫。”
嘉靖帝不動聲色的看著他,錦衣華服,紅光滿面。
片刻之后,他又看了一眼旁邊的裕王,畏畏縮縮,木訥迂腐。
真是越看越氣,他一世英名怎么生出這么兩個東西。
“知道了。”
嘉靖帝抱著朱翊鈞,轉身就走了。
景王實在沒想明白,既然父皇這么喜歡皇孫,為什么聽了他的喜報,一點也不高興。
事后,嚴嵩得知此事,氣得差點兩眼一黑,提前上路。
他早知道景王是個草包,滿腦子都是錢和女人,好忽悠也好控制,嚴黨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選中景王。
可嚴嵩沒想到,他竟能愚蠢至此。
一來,孩子是否能夠平安出生還未可知。二來,誰能保證侍妾生的就一定是個男孩兒。
等孩子平安降世,再人為制造點所謂“天降異象”來彰顯孩子的尊貴身份,再向皇上報喜不遲。
大好的一張牌,卻被景王打得稀爛。
現在唯一的希望只剩下侍妾真能給他生個兒子,可生的那也是庶出,連襲爵的資格都沒有,遑論儲位之爭。
不久,禮部就將王世子的金冊、金寶送到裕王府。裕王捧著東西,喜憂參半。
和禮部的人一起過來的,還有一道諭旨開春之后,嘉靖帝就把皇長孫朱翊鈞接入內廷,親自教養。
裕王為此憂心忡忡,謹小慎微對他來說已經刻在了骨子里,嘉靖帝對小皇孫莫大的恩寵非但不能讓他與有榮焉,反而更加擔驚受怕。
王妃卻比他淡定許多,明白母子分離已然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便更加珍惜最后的相處時日,悉心照顧和陪伴兒子。
過年期間,裕王也不用讀書,每日守著妻兒。
王妃帶著兒子在榻上玩耍,看到他團子一樣的小臉,總是忍不住湊上去親親、抱抱。
朱翊鈞扭動著身子閃躲,可穿得太厚,頭重腳輕,猛地向后仰倒,像只四腳朝天的小烏龜,怎么也翻不過身來。
王妃把臉埋在兒子胸前,鼻尖充斥著濃郁的奶香,這幸福的感覺彌足珍貴。
她伸手撓兒子的癢癢肉,不讓他爬起來。
小家伙一邊咯咯笑著,一邊咿咿呀呀的喊“娘親哈哈鈞兒哈哈要起來。”
母子倆在榻上互動,裕王在旁邊看著他們無憂無慮的樣子,也情不自禁露出笑意,可笑著笑著他又嘆了口氣。
王妃轉過頭來問道“王爺為何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