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每一根雕刻著小卡通的蠟燭都是燕知親自挑的。
現在那些細細的小蠟燭化了,掛著大滴的燭淚,顯得有些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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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知不睜眼,這樣他就能假裝不知道眼淚已經滴在了桌子上。
“燕天天。”牧長覺的聲音稍微低沉了一點。
通常只有在討論很嚴肅的事情的時候,他才這么叫他。
燕知抵抗不了,把濕漉漉的睫毛抬起來一點,看著搖曳的燭光。
“你告訴我,”牧長覺側身靠過來,從下向上看他的眼睛,“我喜歡誰”
那時候燕知已經提前上大學了,每天都聽同學討論牧長覺有多火,娛樂圈有多亂,誰誰是牧長覺的緋聞女友。
在當時燕知嗤之以鼻,牧長覺有女朋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牧長覺現在親口告訴他自己沒有女朋友,卻有喜歡的人。
“我不知道。”燕知有兩年沒掉過眼淚,猛得一哭就頭疼。
他很萎靡,“我想回學校了,過幾天還有考試。”
“你想一想,燕天天。”牧長覺伸手輕輕抹他的眼淚,“我每次回家帶禮物給誰我每周末給誰打電話我有機會放假的時候都在陪著誰”
燕知頭沒那么疼了。
但他有點沒勇氣相信,“你之前說你不喜歡”
“我說錯了天天,我不喜歡任何人。”牧長覺糾正,“如果你想要,我就只喜歡你。”
燕知的驕傲回來了。
他帶著鼻音得寸進尺,“那要是我不喜歡你了呢。”
牧長覺心平氣和地回答他“那我就單方面地,只喜歡你。”
“只要我想要,你就永遠喜歡我嗎”十八歲的年紀,對于“永遠”這樣極端又理想的詞匯莫名執著。
尤其是對于燕知而言,哪怕只是牧長覺口頭上的承諾,那也是最可靠的保證。
“十八歲是大人了,許愿吧。”牧長覺稍微向后退,一半的面容隱進了陰影里,“燕天天,只要你開口。”
他的一雙眼睛被燭光映著,各自被一個小小的人影完全占據。
燕知十指交叉,“我不要戒指了,我只要牧長覺永遠不會離開我。”
他深吸一口氣,用盡全力吹向蛋糕上的小蠟燭。
可能是因為他始終身體不夠好,沒能一次性把那些蠟燭吹滅,呼哧呼哧吹了好幾口才吹完。
可能是因為他沒能好好把那些蠟燭吹滅,也可能是許愿時的悔改顯得他不夠心誠,燕知的愿望沒到一年就破滅了。
后來他躺在異國他鄉的救護車里,第一次知道原來人休克瀕死的時候實際上意識是非常清晰的,至少他自己是。
因為他那時候能聽到機器在轟鳴,醫生在喊他那時還聽不懂的藥物名字和劑量,充過電的除顫器貼著他胸口像是燃燒的冰。
他一方面覺得解脫,一方面覺得遺憾當時還不如要個戒指,至少就算現在死了的話,也不能算是一無所有。
失去意識的最后一刻他在想要是我還是“燕天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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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燕子開門兒來燕子燕子”望松濤的聲音在門外喊。
燕知立刻把牧長覺推開了,要起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