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一點不擔心牧長覺,口是心非地抓著牧長覺的襯衫,“你才十七歲,哪來的孩子”
牧長覺護著他的后頸安撫,“我不走。天天不擔心。”
他沒管燕知抓著自己的倆小爪上全是果汁,慢慢地給捋后背,“天天覺得我尊重你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燕知都不用想,“嗯。”
他就是太知道牧長覺事事都把自己放第一位。
牧長覺從不讓他失望。
牧長覺繼續溫和地問他“那如果同學們喜歡你,你要怎么辦”
燕知還有點情緒,但是一直被安撫著,也慢慢緩上來一點。
他小聲嘟囔,“尊重。”
“這就夠了。”牧長覺結束了這個話題。
后來他們班里的同學來探病,買了鮮花和賀卡。
當時賀卡上就寫著“燕子回時我們等你”
燕知很開心,放在枕頭下面寶貝了很久。
只是燕知從小就非常受朋友和同學的歡迎。
當時的他以為人被喜愛是理所應當的。
尤其是來自任何其他人的友情和親情,跟牧長覺一比都太平淡。
就像是喝著蜂蜜長大的人,覺不出糖水的甜。
喜歡燕知的人很多,但從來沒有人對他可以像牧長覺一樣。
所以就像牧長覺教的,對待別人的喜歡,燕知尊重就夠了。
此類瑣事實在太多,那張賀卡被牧長覺收走之后,早早連帶著這件事被燕知遺忘了。
燕知把一碗粥喝完,身上被毯子和軟墊護著,感覺再坐下去就快睡著了。
他要把毯子掀開起身,“挺晚了,我先回去。”
“你拿著毯子。”牧長覺扶了他一下,把毯子拉到了他肩頭。
牧長覺身上的氣息一下就把燕知包住了。
燕知突然明白了為什么自己不能完美地虛構這種氣息。
因為那并不單純是一種味道。
也是一種伴隨著恰到好處的溫度緩緩浮現的安全感。
溫暖隨著牧長覺的動作輕微地起伏。
燕知很短暫地閉了一下眼,想把這種感覺記住。
“我送你。”牧長覺也沒留他。
“不用送,”燕知推辭,“只是一層樓。”
“只是一層樓。”牧長覺這次的語氣稍強了一些。
燕知走在前面,牧長覺在后面給他提著垂落在身后的長毯子,防止拖在地上。
把燕知送到家門口,牧長覺站在他一步外,“那片場見了,燕老師。”
燕知的目光有些躲閃,裹緊了毯子,“好。”
第二天燕知出門去實驗室,路過樓下的時候沒忍住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