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見面到現在,燕知臉上第一次出現了真正鮮活的笑意,“太好了,感謝你。”
跟宋君行告別,燕知在去見休之前,帶著牧長覺在斯大校園里轉了轉。
學校太大了,燕知主要帶著他走了學校中心建筑的長廊。
夏日的風吹過來,廊頂上垂下的水滴吊燈輕輕搖晃。
棋盤格的地板被磨得光滑,能稍映出他們兩個的倒影。
“我在這里上過課。”
燕知看向教室的玻璃窗,“那時候我總覺得你在外面等我,就老在上課的時候跑出來。”
牧長覺握著他的手,“我不會在外面等你,你在哪里我都跟著去。”
“肉麻。”燕知低著頭笑,“真煩。”
“哦,跟老朋友見了一面我就肉麻真煩了,我看他那個飯也沒白送。”牧長覺嘴角向下撇了撇。
“我又沒要他們東西。”燕知有點冤枉,“我那時候吃什么吐什么,哪顧得上管誰送了什么你說要見見的,見完還這么說我。”
“不說你不說你,別急天天。”牧長覺根本惹不起他,小心給順順背,“寶貝不動氣,好不容易好點兒。”
燕知踢走地上的一顆小松果,不高興了。
到惠特曼教授辦公室的時候他還有點情緒。
祝賀過他們新婚,老教授看了一眼牧長覺,偷偷指著燕知做了個口型,“不舒服”
牧長覺提了剛吃飯的事,“君行送了他一袋質粒,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很喜歡。”
“哦君行真偏心”老人懊惱地抱怨,“上次我問他進度怎么樣,他說還在改構架,現在做好了居然直接送給你。”
說起工作,燕知就把生氣的事忘了,又來了興致,跟導師聊了一會兒課題。
“對了,藥物開發的協議已經拿到了。”老教授把一摞紙遞給他,掩不住的自豪,“我把所有權益都為你爭取到了。”
最上面一張是協議標題,燕知從前往后翻了翻,看到分成金額的時候,眼睛睜大了。
“林說在你們家鄉講究結婚要有自己的資產,”惠特曼教授說到自己不熟悉的領域,罕見的羞澀,“這是你為你自己掙到的。不管是作為科學家,還是一位年輕人,你都無疑是成功的、獨立的、最好的。”
燕知心里說不出的感動,“休,感謝你做的一切。”
回到出租屋,牧長覺把他的協議反復看了看,“怎么辦”
燕知知道他肯定要開始找事了,笑道“什么怎么辦”
“我好自卑呀。”牧長覺靠在沙發上,笑微微地看著燕知,“我孩子這么快青出于藍勝于藍身家過億,又有這么多人喜歡,我怎么辦”
“別瞎說。”燕知臉紅了,“哪兒有人喜歡我”
“天天是眼睛不舒服,還是假裝看不見”牧長覺語氣里全是酸味,“你看那個宋君行,這個飯吃得有什么必要還得說他喜歡你,還讓你以后回這邊發展,有這么祝人新婚的嗎”
“他們這邊的人就這樣,想什么說什么罷了,你不用太在意。”燕知跟他解釋。
“我在意他們干什么,我只在意燕老師。”牧長覺從沙發上稍稍撐起來。
一聽見這個稱謂,燕知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妙,“那你想怎么樣”
“我想你證明,”牧長覺的修長手指一粒粒挑開他襯衫上的珍珠扣,“你只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