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門十二派的眾人此刻如同石化,他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可公皙吳一字一句地將這些話說出來,當著所有的修士的面說出來,難道還有假
堂堂的無端門,如果不是真的有這樣事情出現,誰會愿意自揭傷疤
孚玉聞言卻突然笑了起來,他藍色的婚袍在風中飄揚,他眉心一點藍色的印記隱隱發著紅光,眼底的黑色逐漸濃郁。
“我你是在說我嗎我的師尊。”
“淫亂門派上下不分長幼尊卑,不顧倫理廉恥。”他問,“你是在說我嗎”
他的聲音清冷無比,與這漫天的彩霞仙鶴相比,如此融洽,卻又如此隔離在外。
一只溫暖的手握住他冰涼的手掌。
“公皙掌門顛倒是非的本事我算是領教了。”陸白笑笑,“二十年前也是,今日也是。”
公皙吳心底一驚,面色沉了下來“你在說什么豎子,這里豈有你說話的地方”
而司嬰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等等陸白,你說的難道是”她有些吃驚地捂住嘴,一些可怕的猜想在腦中迅速浮現。
“不錯,我先要說的是我的身世。以及孚玉仙尊的身世。”陸白看了看司嬰,眼神安撫她,轉身沖著仙門十二派的修士們拱手,“實不相瞞,我知道各位不信我說的話,甚至認為我們合歡宗就是歪門邪道。事實上,合歡宗確實不在你們名門正派之列,可是我相信諸位門派中或多或少,都有弟子身上流著我們合歡宗的血,是也不是”
修士們原本要反駁的話被憋回了肚子里,他們面面相覷,合歡宗與正派魔族都有修行交流,其中也不乏生下子嗣的情況,許多門派也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如今被攤開說,他們也沒好意思繼續攻擊陸白的話。
陸白見大家都不說話,這才笑笑“實不相瞞,我自小生長在合歡宗,可我的身上卻并未流淌著合歡宗弟子的血脈。”他看向公皙吳,“實際上,我的父母都來自無端門”
驚訝的聲音此起彼伏,眾人的目光都紛紛落到公皙吳的身上,有人質疑陸白話里的真實性,更多人也懷疑公皙吳是否說了謊。可他們都無法理解,堂堂一派掌門,為何要在這種時候說出這種門派辛密來。
公皙吳瞇眼“胡說八道。我們無端門不曾有你這么個弟子后代。”
“是啊,因為這個弟子后代是孚玉仙尊。”陸白看向司嬰,“師父,當年的事情你還記得嗎你知道我和孚玉仙尊是被公皙吳掉包的事情嗎”
他說“原本我應該生活在無端門內,修行無情道,而孚玉該留在合歡宗修有情道。可是天意弄人,公皙吳發現孚玉仙尊資質極佳,孚玉的父親又是他的親傳弟子,為此他不惜將我一個默默無聞的外門弟子之子和他掉包,從此無端門有了孚玉,合歡宗有了陸白。”
“如果我沒猜錯,我的親生父母因為這件事情,要么被逐出了師門,要么被你殺掉了對不對
”
“那時候,
那時候確實傳聞說,
孚玉的父母在生下他之后便被妖魔殺死了那居然是陸白的父母親”司嬰的手都在發抖“原來,原來是這樣。我道為何當年接到陸白的時候他靈根已經盡毀,如果不是我想盡辦法,用了無數藥物制成藥液將其浸泡其中,恐怕他早就沒了性命,這也是你干的對不對你根本沒想把陸白完整地交到我手上,對待一個嬰孩,你何其殘忍你還將自己親徒的兒子再收做徒弟,就是為了掩蓋孚玉的身世嗎你連倫常都不顧了”
公皙吳冷笑“說話是要講證據的。再者說,即便孚玉是我徒兒的孩子,我收他做徒弟也沒有什么不對,資質極佳,便是立作長老也無不可。”
“證據就在這里。”陸白指了指孚玉,“合歡宗血脈的弟子天生身上會有一股奇香,你用法子壓抑了孚玉仙尊體內的香氣,可這種味道永遠不會消失。”
司嬰上前兩步,沖著孚玉伸手“孚玉仙尊,我,我有辦法驗證。”
孚玉緩緩將手掌放在司嬰的掌心,靈力相接,一股清雅的香氣從孚玉身上傳來。司嬰眼淚婆娑“是是真的,是師煙的味道你是師煙的孩子”
陸白“師父以為我身上的味道是被藥物泡沒了,可實際上我身上并未有合歡宗的血脈,自然不會有任何味道。”
此一真相大白,眾人驚訝之余不敢置信,他們紛紛看著公皙吳想要詢問此事是否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