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見稚榆沉靜淡然的目光,突然就有了一個讓人指尖顫抖的猜測。
女醫生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盯著兩人,思慮著卻并未著急開口。
陸白終于是沒有把想要問的話問出口,手被捏的一痛,稚榆依舊看著他,一字一句說他真的是自殺,你信我。”
陸白復雜的情緒在眼神中流轉,信他他不會忘記二年前相信稚榆之后的結果。
他那時候真的信稚榆,也心疼這個從小被家庭拋棄、被精神虐待了多年的少年可最終結果是他被當成嫌疑人在警局苦熬一周,稚榆欺騙他之后從人間蒸發。
陸白一直想要尋求一個答案,他試圖調查過,也托人去詢問過稚家的相關消息,但都是一些表面的消息,比如稚榆似乎被帶到國外去接受治療,稚家集團的生意越做越大,再比如稚家集團引進了新的經理團隊
他找不到太多和稚榆相關的東西,但一些看似和稚榆無關的事情就像風暴之前醞釀已久的巨浪,埋藏在海底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爆發出來現在就已經在爆發了,只是不知道究竟什么時候能結束。
陸白覺得,這件事沒有這么輕易結束。
“你這個片子結果看起來沒什么大問題,回去多休息,這幾天不要有劇烈運動,觀察觀察,如果有頭疼頭暈流鼻血這些癥狀及時來醫院檢查。”醫生在病歷上刷刷寫下一些字符,遞給陸白,“給你開了點安神止痛的藥,還有一些消炎藥,吃個二天看看。”
“好的,謝謝醫生。”
陸白轉身出門就把繳費單子和病例一起折疊起來塞進了垃圾桶。
“哎,你這”一直跟著他的女醫生忍不住問一句,“藥不買了”
“家里都有。”
女醫生想起來之前稚榆叫他“陸醫生”,看來也是同行了,便也沒多說什么,只是看著陸白往外走才說“你不等他嗎”
陸白的身材挺拔,穿著的風衣雖然有些臟了,卻依舊襯得他肩寬高大,此刻只在原地一頓,他側目時鼻尖透著一點映射過來的光,薄霧一樣讓他的面容看起來不那么真實。
“他和我沒有任何關系。”
女醫生那一瞬間像是被寒風襲面,她有些錯愕地看著陸白遠去的背影,這位陸醫生挺拔帥氣看上去也很溫和,可就剛剛那一刻,她似乎覺得這人身上有著和稚榆同樣的某種冷漠。
或者說是一種看似輕飄飄,卻又斬釘截鐵的決然。
“看來稚榆沒戲了啊”她喃喃地說了句,良久轉身往1號手術室的方向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