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陸白只是覺得舒雪出現在這里很奇怪,那么現在只是簡單的試探就讓舒雪的情緒有了起伏,他肯定,舒雪在這件事里或許扮演著一個重要的角色,只是隱藏得很好,陸白從未察覺過。
“警方你為什么會覺得警方要去找你調查”陸白并未靠近她,但聲音透過雨幕顯得很有壓迫感,“舒雪,你的精神狀態很差,作為你的醫生,我建議你跟我回診室進行一個簡單的治療。”
細密的雨變大了,舒雪被濕意包裹得透不過氣,她看著眼前的陸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陸醫生,我能相信你嗎”
陸白緩緩點頭“或許我能幫你睡一個好覺。”
躺椅寬大舒服,由于是冬天,墊了一層厚厚的乳白色毛絨墊,弧度貼合人體脊柱弧度,舒雪睡得格外安穩。
房間里只有筆尖在紙面上寫字的摩擦聲,陸白喜歡用鋼筆,他的字干凈利落,看上去倒不像他表面那么溫和。
遇到舒雪是意外,而舒雪告訴他的事情,和催眠之后得到的信息更是讓陸白推翻了之前的一些推測。
原本以為只是秦本元的做法讓他遭受到了稚建德的仇恨報復,誰知道這根本就不是主要原因。
“三年前,小稚總因為陸醫生和稚總鬧得很不愉快,但在小稚總的威脅下,稚總不敢對陸醫生動手,就找了很多人一直在陸醫生周圍監視,為的就是拿捏住小稚總。”
“我也是其中一個。”
他的筆墨在紙上劃出一條線,延伸到另一端,寫上“舒雪”兩個字,至此,紙張上面的思維導圖算是比較清晰了。
事情重新倒推,舒雪年輕、漂亮,她是稚建德無數的情人之一,也是棄子之一,然而沒有哪一枚棋子愿意被手握權錢的大佬拋棄,她自告奮勇地想要為稚建德做一些灰色地帶的事情。
第一件事,就是留在一棟別墅里照看稚榆。
舒雪說,她第一次見到稚榆的時候,他把刀子扎進了自己的腿上。
“他要的就是我聽話,我不跑。現在我想跑也跑不了了,你回去告訴稚建德,我如了他的愿,他也必須如了我的愿。”一臉陰冷的少年身上的血腥氣未干,“否則,下一刀就在我的脖子上,他虧不虧得起”
舒雪從來沒見過對自己這么狠的人,當場就嚇傻了,連忙叫了醫生又去給稚建德回話。
稚建德氣的扔了價值幾個的煙灰缸,可最終也無可奈何,目光卻放在了舒雪身上。
“你去清水市給我找一個人,看緊了他”
舒雪只看錢不看人,卡里的余額漲的飛快,她也就馬不停蹄地搬來了清水市,通過地址找到陸白的工作室,開始了長達兩年多的治療。而每次治療結束后,她都會將當天和陸白有關的事情寫下來,通過郵件發送給稚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