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墜落的飛鳥一般,明明他們在同一個地方,只隔著耳機。
中原中也甚至還沒有跟他說話。
那個傳入耳中的,幾乎要聽不到的呼吸聲,突然就消失了。
中原中也呆愣在原地,垂著頭,任由已經凌亂的頭發遮住自己的樣子。
他好似明白了什么。
沉默。
良久的沉默。
就連魏爾倫都不敢打擾,站在門口,一直沒有說話的亞當更是如此。
“真遺憾啊,中也。”n突然說道,“不過,這也是他的命運,因為他早該死了,只不過是我們一直讓他活著,對他來說,這可是解脫啊。”
“哈。”在魏爾倫擔心的注視下,少年肩膀一聳,發出了一聲笑。
他抬起頭,眸中代表著怒意的大火在熊熊燃燒。
推開擋在前面的魏爾倫,中原中也一步一步的向前。
當他每一次抬起自己的鞋時,對應的地方都留下了相應的印記。
褚發少年拽住了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研究員的領子,另一只手撫上了自己的耳機。
“你們在哪”
從耳機里聽到了指示,中原中也沒有回頭,他對著亞當說道“破爛玩具,帶路。”
而后,那帶著殺意的聲音又在n的耳邊響起。
“你這個家伙,給我去給他賠罪啊”
“咚”
這是人的腦袋被大力按到地上的聲音。
原本太宰治他們待著的空間內,那個原本佇立在場中央的黑筒已經被打破,里面的液體流了一地。
在被打破的筒的邊上,一具穿著外衣的白骨安靜地趴著。
它的皮囊已經不見了蹤影,剩下的只有連接在一起的輪液管和測量用的細繩群。
太宰治抱著翠花,安靜地站在旁邊。
他鳶色的眸子盯住了那具白骨,其中翻涌著無法被人理解的東西。
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與之相對的,中原中也則按著n的頭,朝著白骨的方向,重重地,一次一次地磕下去。
“給我向他賠罪”
“為你的過失,為你的實驗,為你的所作所為,為你所做的一切,向他道歉”
一次。
一次。
又一次。
n的頭起先是起了包,然后,那包變大變紫,甚至于在最后,血液從包中流了出來。
紅色的液體從額頭流下,流過他的鼻梁,下顎,滴落到地上。
啪嗒。
啪嗒。
罪魁禍首飽受痛苦與煎熬,想要暈過去,卻又多次因疼痛清醒。
而他又在被迫向誰道歉呢
那個人已經看不見樣子了。
甚至于靈魂,和肉體一樣,消散在這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