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讓炸彈上的倒計時,以及其他什么事擾亂拆彈人的思緒。
松田陣平一手擦去額頭流下的汗水,一手精準地剪去一根線。
“心浮氣躁乃是大忌。”他如此告訴自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沒有看過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卻覺得這一過程是那么的漫長。
又那么的短暫。
突然,座艙猛地晃動了一下,爆炸聲自外面傳來。
座艙停下了轉動,而在松田陣平面前的炸彈,卻因為震動而被啟動了十分不得了的開關。
“滴滴”
“滴滴”
口袋中的手機不斷發出聲音,提醒著它的主人有電話打進來。
松田陣平思索的動作一頓。
他蹲在炸彈前,手掌伸進口袋里掏了掏,掏出手機之后,剛想按下接聽鍵,就聽到在他耳邊,十分突兀地傳出了一聲貓叫。
“喵嗷”
貓叫聲
這里怎么會有貓叫聲,聽錯了嗎
這個想法剛冒出頭,緊接著,他身后就突然出現了一個聲音。
“哎呀,這是怎么了”
本來只有他一個人的座艙,怎么會有第二個人的聲音
即使是無神論者的松田陣平也是一驚。
連拆彈時都穩穩當當的手一抖,原本正要放到接聽鍵上的手指移位,按到了掛斷鍵上。
“嘟嘟嘟”
等他反應過來時,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但他現在卻無暇顧及這個了。
松田陣平詫異地回頭,只見在他身后,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
一位青年。
他看起來很是怪異。
穿著沙色的風衣,戴著有點講究但不多的波洛領帶,馬甲與襯衫勾勒出他偏瘦的身材。
他看起來年齡不大,眉眼間有些青澀,恐怕是還未上大學的年紀,有著亂蓬蓬的卷發與一張清秀,秀麗的臉。
如果他的幼馴染萩原研二還活著,恐怕會大肆夸贊一番這人的長相。
可怪異的卻不是以上的這幾點,而是因為,這青年身上纏著的繃帶,脖頸上,露出的手腕上,全部都是,就像是受了很多傷的病人,讓人忍不住擔心。
更加怪異的是,在他的懷里,還抱著一只不大不小的橘貓。
那貓叫聲恐怕就是從它口中發出的。
與青年大眼瞪大眼了兩秒,松田陣平深吸一口氣“你”
“我”青年無辜地眨巴了一下鳶色的眸
子,指了指自己,聲音清朗又溫柔,“怎么了嗎”
松田陣平“你到底是人是鬼”
“哎”青年不敢置信一般拖長了音,“那個啊,這位”
他眼珠一轉,瞥了一眼座位那邊的炸彈,補充完后面的稱呼“警官先生。”
“我可是有影子的哦,是貨真價實的人類呢”
他語氣輕快,仿佛根本不知道發生什么事了一般,而這一態度直接讓松田陣平厲聲道“你不知道現在的狀況嗎剛才為什么不跟著其他人撤離”
“嗯”青年狀況外地歪了一下腦袋,“撤離,為什么要撤離”
“大家都撤離了嗎”
“哦你是說剛才的第一次震動嗎”青年撓了撓自己亂糟糟的頭發,抿唇一笑,“抱歉,我不是本地人,還以為是摩天輪的正常狀況呢。”
硬了,拳頭硬了。
還有,這跟不是本地人又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