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那對渣渣男女,舒雋疲憊地摔坐在沙發里。
雖然注射了抑制劑,但他的結合期還沒結束,不大有精神,懨懨地不想動。
閉起眼睛靠在沙發里,稍不留神后頸傳來一陣刺痛,這才想起腺體昨晚被咬破了,自己還沒看看嚴不嚴重。
走去鏡子前,拉開衣領,注射了抑制劑倒是已經消腫,皮膚恢復平整,但由于他皮膚過于白皙,齒痕還清晰可見。
舒雋指尖輕輕撫過,疼得嘶了口涼氣,瑟縮著收回手,昨晚一些模糊的片段逐漸清晰起來。
好像是哭了,還哭得很慘。
他拍自己的背,哄自己別哭。
余光再次掃過鏡子時,舒雋心虛地沒敢去看自己發熱的耳根。
下午時,舒雋的門被敲響。
他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了林漾的聲音“哥開門,是我”
舒雋跑去開門,這么冷的天,林漾只穿了件薄薄的運動衫,一路趕來,凍得直哆嗦。
舒雋剛把門打開一條縫兒,他就像個小泥鰍一樣鉆進門,撲進他懷里“哥哥我好想你。”
林漾今年十歲了,個子長得高,但瘦得皮包骨,舒雋把他摟在懷里時,可以清晰地摸到他肩胛和脊椎的骨頭“小漾,天這么冷,我給你買的厚外套怎么沒穿”
林漾最近感冒,路上又冷,被凍出鼻涕,說話聲音悶悶的“那件衣服我可喜歡了,但是林博仁用鋼條打我的時候抽破了,破了好多條口子,我縫不好,穿不了了。”
舒雋心臟發緊,忙擼起他的袖子查看“他打”話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就看到林漾胳膊上連成片的青紫色淤痕。
許多年沒哭過的他眼圈忽然就紅了,一把將林漾拉進懷里,哽咽得說不出話。
林漾抱住他的,枯瘦的小手在他背上一下一下地拍著“哥,你別哭啊,我都不疼了。”
說完林漾把自己的手表摘下來給他“哥,我不怕他打我,他打我我才高興呢,我就有證據能早點離開他了。
你看,博仁和沈萍打我的時候我都錄下來了,身上的傷我也拍了照片。”
林漾錄的內容舒雋看了一小段就不忍再看下去,緊握著拳頭,強忍著沒讓眼淚留下來“小漾,你以后跟著我,不讓你回去了”
林漾和舒雋長得很像,即便瘦得皮包骨,也是個清秀漂亮的小孩,他眨著大眼睛,吸了吸鼻子“哥我沒事,你別難過,等我長大了,我就跟著你。現在不行,林博仁會來找你麻煩。”
林漾十歲了,懂事又比同齡人早,他明白舒雋的苦衷與難處,他不想成為舒雋的負擔。
舒雋是他的哥哥,他就這么一個親人。
舒雋看著他的傷“不用,不等了我們不等了。”
林漾小的時候,林博仁那時忙著在外邊鬼混,基本放任不管他。后來林漾長大了,林博仁在外邊騷不動了,回家的時間變多,看林漾不順眼便開始動手打。
最近這兩年林漾長大了,懂得反抗,他氣不過就打得更狠了。
舒雋不敢再等,也不愿再等,林博仁把林漾藏起來,不告訴舒雋他在哪里上學,兄弟倆已經有將近一年的時間沒見面。
他每次給林漾買了東西送去,林博仁都找各種借口不讓他見林漾。
這次好不容易見到林漾,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讓他回去受苦了。
門又被敲響,打斷了他們的話,舒雋警惕地看向門口“誰”
“我,徐楠。”徐楠給他送車來了。
剛一開門,徐楠就發現舒雋的臉色不對“雋雋,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