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邊極力掩飾,他頭頂的小人卻全都給他抖了出來。
很怕厲璟源看不到他快紅透的耳朵,骨碌從頭頂滑到耳邊,兩只小手勾住耳朵蕩悠悠,還很得意“耳朵紅都沒看到,那心跳得快就更發現不了啦。”
厲璟源假借咳嗽遮掩自己壓不住的嘴角,找個借口上樓“我去樓上換衣服,然后去醫院。”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出賣的舒雋點頭說好。
厲璟源很快穿戴整齊抓著車鑰匙下樓出門。
舒雋已經插完花擺好花瓶,回自己房間了。
他這會兒有時間,把前段時間林漾交給他的視頻和照片整理好,找到了一個備注名叫“陳之學長”的聯系人,他是一名律師。
舒雋想和他聊聊現在起訴林博仁,拿到林漾撫養權的可能性有多少。
陳之比他大兩歲,也是一名oga,是他的學長,現在是一名律師,
除了徐楠以外,陳之是他最好的朋友,不過舒雋畢業這段時間太忙,陳之大概也忙,兩人的聯系才變少了。
看了下時間,并不算晚,應該不會打擾到他休息,點開微訊發了條消息
學長,你最近忙嗎我想約你見一面,有點事情想和你商量。
信息發過去不久,就得到了陳之的回復。
舒雋看著聊天框里的句號,有些摸不準陳之的意思,是太忙了嗎沒有時間回復自己文字
正琢磨著要不要再和陳之確認一下,通話突然接進來,是陳之的號碼。
雖然最近沒聯系,但之前舒雋和陳之已經很熟了,很自然地接起電話“學長,我正要回你消息。”
“舒雋,你好。”那邊的聲音很客氣,甚至帶著疏離。
舒雋聽得一愣,又看了眼號碼,確定真的是陳之。
但那端的人和他印象里的陳之一點都不一樣,以前陳之經常約他一起出去,還會給他帶母親做的點心和小零食什么的,兩人說話也很熟絡,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
舒雋一時哽住“學長”站起身走到窗邊,試探著“你在忙嗎”
那邊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是不想被人發現他在講電話“不忙,我沒在工作。”
“是休假嗎”
“不是,我已經不工作了。”
舒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竟然從陳之的語氣中聽出了濃濃的絕望和無奈“學長,你現在不方便講話嗎”
那邊再開口時嗓子有些啞“舒雋,你來找我,我”
陳之的話無緣故地停下了,像是被誰硬生生打斷一樣。
舒雋沒能等到回答,陳之那邊切斷了通話,他再打過去,已經無法接通。
舒雋又接連打了幾遍,結果都是一樣的,他的擔心毫無回應。
他忽然想到自己有陳之母親的號碼,急急忙忙撥過去,已經提示空號。
好在他之前去過陳之家里幾次,現在還記得地址,陳之說到一半的話讓他很不安,沒耽擱時間,抓起鑰匙出門。
舒雋就是這樣的人,慢熱且難以走近,但如果真的走近他心里,那他一定會赤誠相待。
他匆匆下樓,在門口遇到了剛回來的厲璟源。
相較于出門時風風火火的樣子,厲璟源這會平靜得多,在門口見到舒雋,禮貌性地打了聲招呼“要出門”
“嗯,出去一下。”舒雋彎腰換鞋。
外邊天氣有些陰,他把外套拉鏈拉到頂,整個人包裹得嚴嚴實實,只留下一張小臉,還有他頭頂上躥下跳,爬墻蕩樹的小胖人。
見過這么多次面,厲璟源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小胖子如此靈活的動作,不禁多看了幾眼。
小胖人完全不理會他的目光,繼續在舒雋頭頂發瘋“急急急急急急喔吼吼”
厲璟源叫住開門要走的舒雋“外邊好像要下雨,你不帶把傘嗎”
聽到他的話,小胖子抓著一根樹藤似的長繩蕩下來,胖乎乎的屁股上不知道什么時候長了個尾巴,還會螺旋打轉,并且越轉越快,眨眼工夫成了螺旋槳,把圓墩墩的身子給帶飛起來。
小人倒吊在半空,兩只小短胳膊抱在胸前,一臉嚴肅“都急到起飛了,還拿什么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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