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小時,舒雋已經醒一個小時了。
他躺在床上一動沒動,瞪大眼睛盯著天花板。
房間里充盈的aha信息素隨著厲璟源的離開,正在逐漸消散。
但舒雋過快的心跳卻絲毫沒有減緩的勢頭。
一個小時前,睡意朦朧間,他感覺到有熱熱的氣息撲撒在臉頰,不等他睜眼,猝不及防地唇瓣觸到兩片溫軟。
雖然一觸即離,但舒雋現在還能清晰地回憶起那瞬間的觸感。
很軟很輕,羽毛似的掃過他的嘴唇。
輕飄飄的觸碰,卻嚇得他心如擂鼓。
當時大腦一片空白,全身血液都跟著凝住了,他一動不動,靜靜地等著。
帶著松香氣息的aha卻沒立刻離開,又親了親他的額頭和鼻尖兒,很輕很輕地說了聲“寶寶,等我回來。”
當時厲璟源以為他沒醒。
他當時以為厲璟源瘋了。
直到厲璟源推門出去,門外傳來下樓的腳步聲,舒雋才顫著睫毛睜開眼睛,一動不動盯著天花板看到現在。
沒有任何詞語能形容他現在的心情。
為什么啊
厲璟源為什么要對著自己忽然發瘋
舒雋一想起厲璟源啞著嗓子叫自己寶寶,聲音又欲又蘇,舒雋耳根就控制不住地一陣陣發燙。
眼睛睜得太久開始發酸,卷翹的睫毛眨動了一下。
他想抿抿有些干的嘴唇,動作剛做一半,就頓住了,又不受控地想起了一個小時前發生的畫面。
他人那么冷,胸膛和胳膊上的肌肉緊實堅硬,嘴唇卻那么軟,舒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想著想著,猛然發現自己想歪了,立刻拉回思緒。
怎么辦
舒雋抱住被子煩躁地在床上打滾“啊”
他如果只親額頭,舒雋還能騙騙自己,朋友之間離別前親下額頭當作離別吻,很正常,沒什么的。
但是他偏偏親了嘴,誰家正經朋友之間道別會親嘴啊,他想騙都騙不了自己。
舒雋自我蒙騙宣告失敗,智腦突然響起通話提示。
怕誰,誰來,是厲璟源的號碼。
舒雋看著號碼猶豫好一陣,才點下接通,厲璟源的聲音傳來“吵醒你了嗎”
都醒一個小時了。
但是舒雋不敢說,為了掩飾尷尬,他佯裝自己剛睜眼,聲音低軟,拖著黏呼的尾音“嗯,剛醒。”
厲璟源剛剛統計完小組名單,忙里偷閑,借著游敏分發定膠囊的時間和舒雋聊天“我剛剛通知了徐楠,讓他陪你一起去醫院,免得出意外。”
舒雋聽得認真卻又心不在焉。
他確實在聽厲璟源說的話,但一聽到他的聲音,思緒就會不受控制。
他說寶寶。
他說等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