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隆無能狂怒地發出“啊”的一聲,但是無濟于事,甚至還聽到了皇帝老爹得意洋洋的說話聲。
“從來沒有人能在朕面前如此囂張。”
劉隆剛想要反駁,就發現自己在移動。
啊這
非是我將無能,實乃后勤不利。劉隆自我安慰,許是消耗太多,趴在王娥的懷中睡了過去。
小皇子一行離開后,劉肇咳嗽起來,剛才凝聚的精氣神一下子潰散了。鄧皇后和鄭眾一左一右為他撫背順氣。
“我不成了”劉肇喘了喘,良久才道“皇后,叫文武重臣,清河王,還有勝兒過來。”
鄧皇后緊緊攥住劉肇的手,堅定道“陛下一定會康復的,不要嚇妾。”
劉肇搖搖頭“壽數乃天定,以后這天下就交給你和隆兒了。”
鄧皇后聽了,星目落淚,低聲啜泣起來。
冬日的太陽依然明媚,但熱氣卻不如來時濃烈,累累串串垂落人間。北風如鐮,刀刀收割著溫暖的光叢。
江平從王娥手中接過熟睡的劉隆,一邊快步走,一邊說道“外面太冷,咱們早些回去。”
一路回到溫暖的內室,將劉隆放到搖籃里,江平才松了一口氣,揮手讓伺候的宮女寺人退下。
內室只有江平和王娥兩人。
“你說成嗎”江平忍不住問王娥。王娥往炭盆里添竹炭,沒有說話。
“成不成,我們說了不算。”良久,王娥低聲道。
江平長嘆一聲,也沒在說話。
剛才的激動就像一顆石子兒投入了水里,濺起了浪花朵朵。但隨著光陰流淌,時間又變得平庸起來。
劉隆依舊是吃飽了睡,睡醒了吃,吃飽又睡,睡醒了又吃。
既沒有因為和皇帝老爹吵架而受到訓斥,也沒有因為不懂尊卑規矩而被罰跪。
究其原因,當然是因為他還是孩子啊
尚方局送來木雕小豬和小狗,僅僅做了拋光打磨,沒有上漆。
“尚方令說了,先給小皇子送來沒上漆的木雕。一來是小皇子年幼,恐用嘴咬,怕不太好;二來,晾漆時間長,尚方令已經命人做了大一些玩具,等小皇子大些再玩。”
江平千恩萬謝,熱情地送走尚方丞,仿佛那是他異母異父的親兄弟。
“沒用的。”醒來的劉隆嘟囔了一句,早晚都是瞎忙活。
對于舅舅的野望,若劉隆能說話,早就幫他打消了。可惜現在他連流口水都控制不了,更何談說話
只得眼睜睜看著舅父白忙活。
木雕小豬和小狗以其憨態可掬的體態擠開了黃金狗熊,暫時成為劉隆的最愛。
咦,小豬身上有一股幽香,難道這是沉香木雕的
看完左邊的“小香豬”,劉隆將頭轉向右邊的小黃狗。木頭質地細膩,順著紋理雕刻的毛發鮮活靈動,隱隱還散發著金色的光芒。
啊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金絲楠木
左手小香豬,右手小金狗,劉隆心中美滋滋,不由得暢想起來。
東漢皇家尚方局出品,不是沉香木就是金絲楠木,而且看這雕工不是上乘而是大乘,說不得能賣十幾個“小目標”。
劉隆恨不得將小香豬和小金狗找個安全的地方埋起來,等一千多年后,自己去挖,然后送去拍賣。
哎,劉隆嘆了一口氣,想法很好,不說操作性,就說“可刑性”,是非常的有“判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