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五經印刷完,能不能給四舅父幾部”劉隆對母后說。
鄧綏驚訝皇帝突然說起這件事,道“當然可以,怎么想起這件事”
劉隆道“今天三舅父教我騎射,我就想起了教我讀書的四舅父。”
鄧綏輕笑出聲道“西平侯在與你的幾位師傅交流學習進度,弄明白后就會過來教你的。”
劉隆笑著點頭,臉上露出期待的神情,據說有許多儒生歸附了鄧弘。雕版印刷術就要靠四舅父在世家中推廣了。
朝廷的形勢也因鄧氏的回歸發生了變化,一些人悄然聚集在鄧騭幾人身邊,對曾經與鄧氏不和的人展開攻訐,以期獲得鄧氏賞識,平步青云。
隴西太守虞詡被人上書參奏,輕敵冒進,不尊法度,擁兵
坐看諸羌劫掠百姓。
劉隆看到這封奏章后,忍不住拍額頭,光想著鄧氏帶來的好處,竟然忘記了鄧氏帶來的憂患。
作為大漢為數不多勝多敗少的將領,劉隆很想保下虞詡。勇氣過人的梁慬病逝了,大漢能打的將領又少了一個,剩下的每個都是瑰寶。
劉隆眼巴巴看向母后“母后”
鄧綏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墻頭草狺狺狂吠,不必理會。”
鄧綏清醒地很,這些人因利而聚,利散而去、鄧氏得勢時,這些人就鼓吹鄧氏;若將來鄧氏失勢了,他們就落井下石。
反而是虞詡這樣耿直的大臣就事論事,不會將私人感情帶進去。
“隆兒你這樣做得很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虞太守是國之良將,切莫因為朝臣之言,將其閑置。”
“古往今來,屯守在外的將領最怕的就是朝堂讒言。若趙王能信任廉頗,恐怕不會有長平之敗;若趙王能信任李牧,恐怕也不會那么快滅國。”
鄧綏拿這件事教導劉隆用人,劉隆深以為然。
“母后,趙王怎么這么笨啊”劉隆對這位倒霉的趙王絲毫不同情,廉頗和李牧都是歷史名將,大漢簡直要饞死了,這人卻將他們棄之如敝履。
鄧綏頓了一下,摸著劉隆的腦袋說“不是同一人,前面的是趙孝成王,后面的是趙王遷。”
“哦,那么老趙家的基血脈不好。”劉隆下了結論。
鄧綏將這封奏章駁回后,又暗地里命鄧騭舉薦虞詡為護羌校尉,原護羌校尉侯霸調入中央。
朝堂上的大臣多是些避戰膽小之輩,需要融入一些熟悉邊事尚武的新鮮血液來。
侯霸就是一個合適的人選。繼任的虞詡,他的才能在侯霸之上,完全不用擔憂侯霸走后,邊地局勢惡化。一舉多得。
鄧騭依言照做,鄧綏同意舉薦后,朝廷關于對虞詡的攻訐果然少了很多。
鄧騭雖然心中對政見不同的虞詡抱有敵意,但這個敵意更多的是羞惱,對自己征伐先零羌失敗的羞惱。
兩人之間沒有深仇大恨,只是政見不同。鄧騭不是唯我獨尊的人,皇太后妹妹既然發話,他就照做了。
鄧綏又貶黜了上躥下跳最很的幾個人。鄧氏兄弟回來是做事的,不是引發黨爭的。
天氣越來越冷,北風刮得人臉生疼。
劉隆這日下學回來,在后殿做作業,就聽到有人通稟說長樂太仆和織室丞來了。
劉隆趕忙叫人進來,他們這兩撥人一起來,肯定是棉花的事情有了耳目。
織室丞一臉笑意呈上半匹布和一床薄被,道“啟奏陛下圣上,織室在尚方局以及上林苑的幫助下,終于將吉貝花紡織成布。還有啊,這吉貝花做成的襖子穿在身上比蘆花暖和多了。”
鄧綏和劉隆在織室丞說話的時候,就上手撫摸布料和以吉貝布為里面以吉貝花為內芯的薄被。
鄧綏摸完,用力去扯,發現根本扯不破,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