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劉隆結業之后,確實過了一段舒心的日子,然而換季時他都病倒了,自認不能這樣下去,再不鍛煉身體,就要英年早逝。
于是,劉隆叫來他的伴讀小伙伴,又從禁衛中調了幾人,玩起蹴鞠。可惜,眾人都讓著他,劉隆心知肚明,但依然十分盡興,出了一身的汗。
鄧綏叮囑了句“可不許玩物喪志。”
劉隆邊拿著帕子擦汗,邊道“不會的,我就想跑動下鍛煉身體,他們都讓著我,哈哈哈,我贏了。”
鄧綏聽完直搖頭,讓人奉茶過來。劉隆喝完,想起一事,說“我上午見朝臣上奏,說要限制西域諸國來使的次數。依我說,不必限制,即便是限制,也不要在這幾年。”
人家剛歸來,就拿條條框框往外推,豈不讓人寒心
“那你說如何太尉等重臣給我算了一筆賬,南匈奴光絹帛
每年就要賞賜一萬多匹,加上西南夷、南蠻、諸羌,現在又添西域諸國,光賞賜沒個幾億錢怕不行,更不提救災的支出。”鄧綏道。
每年國庫收入多少,你也知道,俸祿、營建、賑災等等都是大頭。說完這些,鄧綏又提起讓人頭疼的天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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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實在沒錢。你有什么良策”鄧綏問他。
劉隆聽母后說完,國庫自他即位來都捉襟見肘。母后所言確實是個大問題。
“大司農不能只看花出多少,還要看收入多少。”劉隆先更正了朝臣對國庫的哭窮,然后說“如今東西南北通達,不如鼓勵商人經商,建立榷場,收些商稅。”
“再者,朝廷赦免那些被連累為奴的男女,或歸鄉,或遷去邊荒,多少也能增加些收入。”
鄧綏聽了,也只好這樣。國家主要財政收入就是田租和算賦,遇到天災不僅收不全,甚至還要出錢賑濟百姓。
世家大族的稅不好收,增收百姓的稅在這樣的時代無異于逼人去死。若是可以,劉隆還想著免田租呢,但現實卻很骨感,從皇室到朝廷,日子都過得緊巴巴的。
劉隆又道“這兩年有些艱難,慢慢都會好起來的。且看著吧。夷族送來什么珍寶,像寶石珍珠之類,以后都用這些替代錢帛賞賜人,或者賣掉。”
鄧綏笑起來道“皇室再艱難也不止于此,再說賣了貢品成何體統皇家若無這些,只怕顯不出尊貴氣象。”
劉隆輕咳一聲,義正言辭道“皇家貴德不貴奇珍。”
鄧綏臉上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這話確實說得大義凜然,然而事實真如他所說的那樣嗎
分明就是愛惜錢帛,不重珍寶。
劉隆笑起來,又問“母后,我說的對不對”鄧綏能說什么,只能說好。
說罷這事,劉隆想起正事,問“母后,你找我來有什么事情”
話音剛落,就聽到傳來女孩的歡笑聲。鄧綏也聽到了,她本想與皇帝說后宮的事情,見人回來了,先作罷,道“沒什么大事。秋陽正好,你要繼續去蹴鞠”
劉隆搖頭道“他們都散了去當值,明日再去。”
鄧綏點一點頭,道“那你隨我一起批閱奏表。”劉隆應了,扶母后出內室,只見女史臉上都喜氣洋洋。她們見皇太后出來,紛紛謝皇太后賞賜的衣料。
鄧綏笑著讓她們不必多禮,囑咐她們將衣料送去織室,盡早裁剪冬衣。眾人謝后,便投入到熱火朝天的事業中。
母后真擅長駕馭人才呀
劉隆心中嘆道,年輕人都不傻,光畫大餅談理想誰理你自己占著金山銀山,稍稍抬手都夠別人吃一年,嘴里卻只痛心疾首年輕人只有眼前的茍且,沒有夢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