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其實沒想明白為什么分手飯要到酒店房間里吃。
他其實并不想見白繁,但白繁堅持要和他談一談,看在多年的情分以及白繁曾對他有恩的份上,他還是來了。
這是最后一次了。
白繁早早地到了地方,他的打扮明顯和日常不一樣,露臍低腰,身上還噴了香水,開完門就千嬌百媚地坐在床上,一舉一動都是勾引。
“江野哥,你來啦,剛做完實驗嗎,要不要先去洗個澡”
“不用了,我晚上還有事,早點說完,我早點回去。”
江野一點旖旎的心思都沒有,把房間里的椅子搬過來,直接在白繁對面坐下了。
白繁不死心道“江野哥,我今天穿了新買的衣服,你覺得怎么樣”
“如果我沒有誤會的話,我們已經正式分手了,所以你的衣服”
江野打量了白繁一眼,目光禮貌且疏離,沒有半點逾矩。
“你的衣服,應該展現的對象是你的新男友,而不是我。”
白繁眼中含淚,目光哀傷“江野哥,你真的要這么絕情嗎你可以打我罵我,但是你能不能,別不要我”
江野動了動唇,喉嚨口突然有些噎,讓他沒能順利張開口。
他的心中其實并不如他表現出來的那樣漠然。
就像他看見白繁和別的男人躺在一張床上的時候那樣,即使他面上裝得再冷靜,心中也會不可避免地產生憤怒的情緒。
但是,憤怒的時間是短暫的,很快,理智回歸,告訴江野大鬧一場并非最好的選擇。
就像在戰場上,被打瞎了左眼的士兵應該做的并不是捂住受傷的左眼、而是擋住完好的右眼那樣
雖然他們的情侶關系顯然已經走到了盡頭,但是,他希望在最后,他們可以體面地好聚好散。
江野面無表情地說道“該說的話昨天我都說了,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單獨和你見面,以后我們盡量保持距離,我會對你的事守口如瓶,就當作我們是和平分手。”
白繁委屈地撅起了嘴“江野哥,我知道你還是在怪我,但是我也是受害者啊,我是一下子被欲望沖昏了頭腦誰叫你一直都不和我做到那一步嘛,你甚至都沒主動吻過我,一點都不懂情趣”
江野語氣淡漠、條理清晰地推翻白繁的詭辯“如果你欲望難耐,你應該第一時間來找我,而不是其他人,況且婚前不發生關系這一點,是你的母親在我們交往時對我們提出的要求,我們都同意了”
“我們兩個的事為什么要聽我媽的話你就準備一輩子都讓長輩擺布嗎”
白繁突然激動了“況且這都什么年代了,還娃娃親我難道要一輩子沒見過外面的大千世界、花花草草,就這樣和一個熟悉的陌生人結婚嗎”
江野一點都沒被白繁的情緒影響到,冷靜到近乎冷酷地說道“如果你覺得我不懂情趣,你可以和我分手,分手以后不管怎么追求大千世界都是你的權利,而不是通過出軌來彰顯你的自由意志。”
“出軌出軌,你能不能不要再提這個詞了什么叫出軌啊,誰規定我的人生就一定要沿著既定的軌跡走我也不想的,我只是太壓抑,太難受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江野哥,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只是短短的幾句話,白繁的態度卻突然從滿腹怨氣轉為苦苦哀求,他瞳孔震顫,氣喘吁吁,整個人看上去又脆弱又驚慌,仿佛下一秒就要厥過去一樣。
江野見狀,默默地起身倒了一杯冷水放在桌上。
僅僅是出于禮貌的動作,卻讓白繁又燃起了希望。
“江野哥,我只是一時糊涂,你相信我,以后我只和你一個人做那種事。”
不等江野回答,白繁的身體就動了起來。
他低伏著湊向江野,手更是不客氣地探上了對方的腿根,他壓低了聲音,細潤的嗓音里早已沒了委屈,只剩蠱誘。
“你就甘心聽長輩的話一輩子當個活佛,不看看大千世界嗎,江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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